萧牧野竟然一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抬起手,碰了一下我的脸。
只是在快要碰到的时候,又将手缩了回去。
他像是看不见我抵在他胸口的刀,自顾自地动作,从怀里掏出那张旧旧的帕子。
在我的伤口上很轻地碰了一下。。
“疼么?”
“……”
我拍开他的手,大概这时候我的神情不会太好看,想必眼底也是深红一片。
“滚开。”
萧牧野不滚,他如同受伤一般垂下眉目,过了一会儿又自嘲一笑。
“看来你是真的很遗憾我没死。”
我没发现他现在开口居然没用本王自称,那张帕子又收了回去。
我声音低低的,有点飘渺:“是挺遗憾的。”
仔细想来,他死或者没死,似乎对我没有多大的影响。
萧牧野这个人,在很久以前就不该与我有关系了。
我撤下手,刀尖在地上划过,发出清冽的一声。
没什么力气,干脆手一松,刀落在地上。
周围都是牡丹,触目可及,气味也在鼻子里弥漫,统统都是我厌恶的东西。
“你似乎……”他没立刻说完,像是想了一下,才继续:“似乎很容易情绪崩坏,是无意识的吗?”
算算,在楹花楼一次。
现在一次。
还有山洞里,萧牧野不在时的那一次。
好像确实如此。
但凡触及往事,我就很容易陷入不可自控的情绪。
像刚刚要杀了孟冬宁,我漏洞百出,不信仇恨没有袒露。
侯雯看出来了吗?
赵知近会怀疑吗?
我不知道这样的状况会不会越来越坏,但终归不是好事。
“从前本王御下,八百里刀山火海,冲锋陷阵的时候,脑袋都是别在腰上的,大敌在前,不能打退堂鼓。”
我不知道萧牧野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但他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盒药膏。
打开,用伤痕累累的食指腹沾了一点,涂在我的伤口上。
指尖很凉,带着微微的发颤。
我偏头躲了一下,没有躲开。
又听见他说:“尸山血海里走过一遍的人,下了战场,总避免不了恐惧。”
“即便活下来,也总会倒回一幕幕血肉模糊的场景,噩梦不断。”
我震颤了一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