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想,裴办直接闪身到郜白靠着的墙角,墙角的阴影勉强遮住了两人的身影。
白色的束光从两人身前来回扫了一遍,郜白眯着眼睛总算看清了对方,“裴办?你怎么在这?”
“嘘,别说话,”裴办很小声地在郜白耳边说,“外面有老师。”
说着,他又往郜白身上贴近了些。
可能只有十几秒,却感觉很是漫长。
黑暗的环境,逼仄的墙角,面对面靠在一起的两人,还有外面巡逻的老师。
事情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这或许是郜白鲜少没法思考的时刻,他不敢动,双手张着,靠着墙壁,倒像是裴办在投送怀抱。
贴得太近太紧了,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似乎都染上了对方的温度。
之前被吓到的心跳根本没有平复,还在激烈地碰撞着胸膛,他好像听到了血液的流淌,或许是嘴唇碰到的对方的脸庞。
过了不知道多久,裴办才松开他,松开压在他耳边两侧的胳膊,松开那个近在咫尺的距离,松开扑在耳廓上的呼吸,和两人紧紧相贴的身体。
“你为什么在这?”郜白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双腿不自在地往后挪到墙根。
裴办不比他好到哪儿去,忍着不该有的念头捱过煎熬的十几秒,眼睛看着别处,“我本来想跟你说的,我今晚也得查寝,去隔壁高一楼。”
“查楼不是楼层长的事吗?”郜白半仰着头,想转移注意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做不到,光是听着裴办的声音,他就觉得热、燥热。
热得像是夏日最后的暴雨就要降临。
“楼层长请假了,”裴办又往后退了一步,天气太闷了,他好像已经听到了闷雷,感觉今晚就会下雨,“让我替他一天。”
“那你去吧。”郜白哑着声说,手上捏的查寝表已经濡湿了,刚准备走出这一小片阴影,裴办突然又往前迈了一步,重新把人逼回到墙角。
裴办略微低着头,郜白看不见他的眼睛,只能看见他的耳尖,又变红了。
“你最好等会儿再出去。”裴办很轻声地说。
郜白的心脏像是被摁了一下,他愣愣地看着裴办压在自己耳边的手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个动作是壁咚。
“为什么?”郜白不知道是在问什么,但他看见那只手动了下,那是只骨节分明的手,手背上浮着绷起的青筋,他在紧张吗?
紧张什么?
“因为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