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得灰头土脸的玩家全程苦着脸,听到后面才终于弱弱出声,辩驳起裴究的错处,“裴哥,是有用啊,都打过来了……”
“然后呢?”裴究冷笑,“联系到了之后要怎么做,让他单独去接触有暴力倾向的人?如果何从文中途控制不住自己动手打人,你想过怎么办没有?”
他看着男生脑袋越垂越低从内到外散发出萎靡的样子,没打算在这么多人前让他起码有最后一点脸面,把话补完,“顾头不顾尾的烂招。”
电话后面像安了个马达,从几分钟前一直震到玩家挨完训,打桌球的那几天,宋吟都没看出何从文是这么能坚持的性子。
男生在原始铃声的伴奏中又丧又悔又惊,怯怯懦懦地低头搓手指:“我知道错了,裴哥,那我们还要不要接何从文的电话?”
裴究没理他,偏过头去看床上一副闭上眼就能坐着睡着的人。
面对提出意见的男生,裴究言辞刻毒,到了真正犯了事的宋吟,他反而神情平了些,“很困吗?”
下等校区的床就是一个平平展展的板子,触感坚硬,木料也不好,有上面板子的遮盖才算有一些空间感,宋吟拉了拉身后的被子,脖子那儿又进了冷气,顾此失彼,一开始难受没回,拉好被子盖住身前才刚听到一样,“还行。”
裴究瞥了眼桌上手机,低声问:“他说这几天下来,何从文都没有看过你的举动,为什么何从文会有你的电话?”
“他问我要的,”宋吟没隐瞒,也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值得掖掖藏藏的,“今晚打完台球,何从文就拦住我,和我互存了号码。”
“我以为他过几天才会打。”
结果他一只脚刚踏进宿舍,何从文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屋里的人都在看着他们,裴究注意到刚被他说过的几个男生一个比一个情绪低迷,在冷气滔天的宿舍里脖子红得像卷尾虾。
男生一个个站着,可宋吟却安然坐在那儿,盖着空调被贪闲。
裴究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区别对待,他拧起眉不知是不是反思了会,拿起桌上的手机,往前挪了挪,用了点力重重扣下,冷声对宋吟道:“先拒听,回个短信说不方便接。”
手机被磕出了响声,从离得近的男生轻微打了个抖中,能看出声音不算小。
宋吟撩起眼,似乎疑惑裴究干嘛突然发难,拒听就拒听,扔什么手机?但他懒得计较,拿出敷衍苏秋亊的劲头,蔫着点点头,“知道了。”
裴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