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那黄启元身边的风水师呢?”谭楚问,“你们查到了什么没有?”
“这个我们倒是也重点查了。”霍赟说着,摸了摸自己衬衣胸口的口袋,拿出了一张照片。
“你是不是也认识一些从事风水算命行业的人?”他问,“照片上的这个人你见过吗?”
借着路灯的光,谭楚定睛看去。照片上是一个六七十岁左右的老年男人,身着唐装,看起来很富态。
“不认识。”谭楚摇头。
霍赟把照片放在了谭楚身上。“照片你先拿着,如果哪天有了这个老人的消息,直接联系我。”
“行。”谭楚应到,又拿起照片仔细看了一番。
说实话,网络上的很多良莠不齐的风水师,都是这个打扮这个长相。这个老头,看上去还真是毫无特色。
突然间,霍赟冷不丁地问道:”枪买了吗?□□证办了吗?“
谭楚一怔,反应了半晌,才心虚地小声说:”最近忙,给忘了。“
霍赟冷笑了一声,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你如果自己不珍惜生命,那没人能帮你。”他说着,朝着后视镜下的抽屉摆了摆头。
“打开,里面的东西拿走,算我送你的。”
谭楚拉开抽屉。里面是一把枪,还有一匣银弹。
谭楚眼睛一亮,迅速将枪收好,宝贝般地放到自己的背包里,然后朝霍赟咧嘴一笑。
“不愧是人民警察,”他说,“果然处处为人民着想。”
霍赟哼了一声,没再搭理他。
没过多久,霍赟的本田车就抵达了冀星国际学校的门口。
张道明因为今天晚上接了一个看风水的活,所以没有来学校。谭楚便决定直接去找梁淑墨。而霍赟则在停下车后,拎起后座上的零食玩具,直接进了教学楼,轻车熟路地往楼上走,一看就是来了不止一两次了。
谭楚思索片刻,决定先跟着霍赟去看看他要干什么。
“你就这么跟着我?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吗?”到了三楼楼梯拐角处,霍赟不禁回头问谭楚。
“我的事不着急,”谭楚摆摆手,“怕你不熟悉校园,看看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霍赟又注视了谭楚一会,倒是没有阻止他,转身继续向楼上走。
两人一前一后,不知不觉地就上到了六楼。霍赟在教室的铁门前站定,谭楚又听到断断续续的交响乐声。
霍赟用指节重重地敲了铁门三下。音乐声戛然而止。但是不见有人开门。
“我也敲过两次这里的门了,“谭楚在霍赟身后说,“就是一直没人响应,估计里面的鬼比较害羞……”
谭楚话还没说完,霍赟就开口了:“开门吧,是我的人。”
铁门玻璃窗上的报纸动了动,谭楚看到一道红光一闪而过。随即,那扇沉重的门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似乎有谁在操纵一样,铁门从两侧分开,露出一间十分宽阔的教室。
教室里意外的很明亮,月光透过楼顶的天窗落到房间中,配合安装在教室四周的镜面,甚至能照射出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
地面上随意摆放着几张椅子,以及各种乐器和谱架,看上去有一定的年头,却十分干净,一点灰尘都没有。
一个穿着冀星校服裙子的小女孩,正站在教室大门的正中央。
她看上去约莫十三四岁左右,消瘦又苍白。纤细的双手背在身后,一双大眼睛的虹膜泛着暗红色,正滴溜溜地左右转,打量着霍赟和他身边的谭楚。
但除了这一个女孩以外,教室里空无一人。令人疑惑方才乐队演奏的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的人是什么意思?”女孩问霍赟,声音带着她那个年纪特有的清脆,“朋友吗?”
霍赟看向谭楚,意思是让他自己解释。
“呃,朋友,是朋友没错。”谭楚的脸挂上笑,“你是……?”
女孩没有回答谭楚,而是看着霍赟:“你会交朋友?他值得信赖吗?不会又是什么阴谋吧。”
霍赟不置可否,将塑料袋递给了女孩。
“一丁丁奶茶已经过时了,城区里撤了好多店。”他说,“我在银座地下广场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家。你要不然换个牌子。嘻茶怎么样?”
女孩从塑料袋里取出一杯奶茶,深红色茶底中,冰淇凌已经化了一大半。她将吸管插了进去,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杯子里的奶茶顿时消失了三分之一。
“我就是喜欢嘛,别的家没这个味。”女孩说着摇了摇杯子,冰块发出了卡嗒卡嗒的响声,在这个初冬的季节听起来格外寒冷。
“说起来,你都好久没来看我了。”她说,“我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安全了吗?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霍赟摇摇头。他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薄薄的纸,用打火机点燃。待纸张在他手中燃烧成灰烬后,教室中突然出现了点点金光。
月光下的座椅上,几只苍白的手臂凭空出现,将金色的光点迅速收拢在手中,随后立即消失了。
“你可真贴心。”女孩笑眯眯地说,“还记得给我的朋友们带零食。”
“虽然孙骏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但他并没有招供。”霍赟拍掉了手中的灰,将打火机放进口袋中,“他背后的人依然不明了。你还是把门锁好比较好。”
“哦。”女孩眼里浮现了一丝失望的神色,狠狠地喝了一口奶茶。
霍赟朝谭楚摆摆手。
“我跟她有些事要谈。”他说,“你去忙你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