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刚才那个话题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又被盛明炀如此生硬的绕回来了,裴温嗯了一声,“我走的时候,盛叔叔好像瘦了很多,我不放心。”
盛明炀没有纠结这个,只又问:“这三年来,你们之间一直都有联系?”
“是。”
“又是只和他联系啊!哥可真是狠心啊,丢下一封信,然后三年都不理我一下”,盛明炀沙哑低沉的嗓音当中含有一丝怨气,他抱臂靠在冰箱上,用眷恋哥哥的孩子口吻诉说着对裴温的不满,“这三年来,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吗?却永远都没有打通过任何一次。”
他直直的看着裴温,期待着一个解释,明明眼神是温和的,但不知为何,裴温觉得现在知分寸,克制又庄重的盛明炀比三年前在他面前撒娇耍无赖时更让人难以招架了。
“我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当然,就算真的知道,裴温也不会接,他走的太狼狈,就是现在,也难说心里不对盛明炀怀有一丝芥蒂。
裴温接着说:“到了这边以后,我就换了手机号,以前的所有社交软件也全都不用了。”
“是因为我?”
裴温摇了摇头。
他起初来到这边的时候,过的并不算太安宁,虽然现在法律已经允许同性婚姻的存在,但这并不意味着,可以随意在公众场合袒露出那样有损社会风气的照片。
他的手机号从来都不是一个秘密,就算是跨国电话,也有源源不断的记者朝他打过来,所以,他就拔了手机卡,直接冲进了马桶。
而这张新卡,除了墨尔本这边的人以外,国内就只有盛叔叔和谈合作时意外撞见的段尘朗知道了。
“所以,盛叔叔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你都没问过我怎么样?”
“你说什么?”盛明炀的声音着实太小,比婴幼儿的嘤咛也还要含糊不清,裴温实在是没听清他的话。
盛明炀叹口气:“他没事,除了前两年动了个手术,不过你别担心,手术很成功,医生也说,他再多活二十年是没有问题的。”
什么叫做前两年?
前两年是指他来墨尔本的第一年还是第二年?
裴温不自觉抓住了盛明炀的胳膊,紧张询问:“明炀,你能不能说的清楚一些?什么病竟然会到了需要动手术的地步?前两年是我刚离开的那一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