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萧禹戈不是去治水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春晓这才注意到这一队人身上衣物或有破损,满面憔悴,风尘仆仆,像是才从外地赶来建安。
高马上毅然冷肃的太女垂目看向她,不知发生了何事,马车上的女子双眼红肿,头发凌乱,嘴唇也肿着,像是被狠狠凌辱过。
蒙蒙雨中,那双微红的杏眼像是含着一汪春水,可怜兮兮地仰望着她,仿佛被暴雨蹂躏过的海棠花,仿佛见着了主人的小狗崽。
萧禹戈满腔愤懑微微压下,她用嘶哑的声音匆匆道:“你怎么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回家待着,回头我来找你。”
说完拍马而去。
五十多人马飞箭一般掠过雨中的建安城,溅起地上泥泞,春晓躲避不及被溅了一身泥点子。
她连忙将自己躲回马车里,这是南藏月给她做的新衣裳,用的是上好的云锦,穿起来特别舒服,像是第二层肌肤一样,和她从前的粗布衣裳截然不同,她爱惜极了。
骂了一声晦气,春晓让马夫别跪了,赶紧驾车送她回家。
春晓离开相府前,南藏月是给她精心打扮过得,不但穿了新衣裳,而且梳了个新发型,戴上了一个繁复的银冠,黑发半挽半垂,好看极了,她十分满意。
可惜在马车上乱滚,给发型滚乱了,春晓下了马车,懊恼地摸着自己垂下了的乱发,走入家门。
相府的马车自然不会停在春晓平时翻墙的墙头,她现在这状态,也翻不了墙,所以她是从正门进去的。
今日休沐,贺岱恰好在家,她在正厅喝茶,方才送走了一波来拜访的同僚,此时美滋滋地品着收礼收来的一包雨前龙井。
要说这世上最快活的上升途径,莫过于攀龙附凤。
自己寒窗苦读十年,也不过是混了个不重要的差事,平时都没多少人把她放在眼里,也就是一群同样不得志的同僚聚在一起,发发牢骚。
而如今,她的女儿成了当朝左相的儿媳妇,她这个母亲也水涨船高,成了左相的亲家,那些曾经看她不起,她主动结交都结交不来的大人物们,纷纷主动同她打招呼,还有人送礼拜访。
贺岱这两日过得不可谓不快活,面色红润,瞧着都仿佛胖了一圈。
贺岱在正厅举着一杯茶,对着漫天淫雨霏霏,正准备赋诗一首,寄情于诗,抒发胸怀。她想好了,等她攒了一百首,就去出书,到时候还能再混一把名声,自封个什么居士,镀镀金。
中年得意的贺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