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直视他,也没有人可以忽略他的视线。
有一富商差点从椅子上下来,慌乱的叫喊起来,哆嗦道:“19号…你不是死了吗!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小提琴的音调越发高昂急促,刚刚还在忍受的那些人,彻底坐不住了。
“江平津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还是婚宴吗!”
“江平津别给脸不要脸!”
“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装什么清高!”
“老子轮得到你敲打!你算什么东西!”
身上的皮被撕破,那些人也不顾身后是否有自己的妻子存在,指责声铺天盖地砍在江平津身上。
贵妇人们惶恐的看着自己的先生们破口大骂,完全不顾场合。
只有陈禾面色淡然,拿起一块樱花模样的糕点放进口中,甜的。
倏然,舞台上小提琴奏乐戛然而止。
与之静止的还有众人的谩骂,他们看向舞台。
舞台之上江屿眠抚摸着雨伞上的玫瑰花纹,诡谲的笑着:
“原来,大家还记得我啊!”
众人怎么可能不记得他,甚至恨透了他,他是所有人利益开端必须经历的一道坎。
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无心无情的看着自己的血亲被驯化变得像一条狗,一个没有情绪的doll。
“19号傀儡师,代表全体‘doll’向各位大人问好。”
第86章心锚
江屿眠是高悬于众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的死亡造就了他们齐聚一堂。
他的死亡代表着众人重获新生。
不必整日忧心忡忡,担心曾经做过的腌臜事重见天日。
“诸位,别来无恙。”
江屿眠的声音在在剧场中回荡,酒红色的灯光映照他的裙摆和血一样红。
夫人们不懂,懂的人稳坐。
陆亦云也明白了现在陆亦泽没有在自己身边的原因,说不准他就在那些小丑服务生之中,他也是这场戏剧的导演。
他昨天敬酒敬的不止陆鱼,还有他。
这不是婚礼,是审判。
江平津迅速镇定下来,矛头指向高台:“江屿眠,你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你哥哥和赵小姐的婚礼!”
江屿眠缓步走向舞台边缘,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平津,语调轻飘飘:“知道啊。”
“我相信在座的各位,看见我就该明白你们现在的处境。。。。耗子见了猫是应该逃走的。”
但江平津还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依旧怒气冲冲的看着江屿眠:
“赶紧下来,你知不知这里都是些什么人物,还轮不到你造次!”
江屿眠微微笑着看向所有人。
“聪明的老鼠,现在已经在逃跑的路上了。”他话音一转,“不过,幕布还没有放下,大家怎么能离开呢?”
“砰——”
门口传来出现一声枪响。
伴随女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众人惊慌失措,他们发现原本坐在第一排的秋云不见了,此刻正抱着大腿瘫坐在地上。
而她身前那人戴着雪白头纱,面容诡艳,身上的婚纱从膝盖之下裁断,纯净的白沾染了部分血色,她单手持枪,枪口硝烟未散,红唇绝艳。
硝烟的味道逐渐弥漫到第一排。
赵雅心手中发烫的枪口抵在秋云太阳穴,秀眉微微蹙起,美艳中带有丝丝苦恼的模样:
“老师,我的婚礼还没有开始,怎么就想着离开啊。。。学生会难过的。。。”
贵妇人们惊慌失措,有人哭哭啼啼,有人抽抽泣泣,大喊“杀人了!”“救命!“”我要离开!”云云。
赵雅心烦躁的摸了摸耳朵,一枪打在剧院穹顶的琉璃,细碎的玻璃碎片哗啦哗啦落向地面,游轮汽笛嗡鸣伴随着浪花拍打的声音悠扬传入歌剧院内。
她拔高声音:“吵死了!”
所有小丑服务生皆是戴上了丑陋狰狞的兔子面具,子弹上膛的声音滚动在每一个人的耳中。
夫人们乃至前排的政客富商咬着牙坐在椅子上,攥着扶手不敢再随意乱动。
大家完全明白过来了,这一场婚礼就是圈套。
江平津指着她的手都在颤:“赵雅心,你在做什么!”
ChristianLouboutin红底鞋碾在秋云伤口,血的颜色沾染红底,每走一步,步步红莲。
“你是傻逼吗?这都看不出来!杀人啊!难不成过家家?!”她嗤笑。
“你!你!你……”
江平津连续说了好几个你,硬是憋不出其他话。
‘七号路’的人不记得曾经对赵雅心做过什么,她的模样他们没有一点印象。
赵雅心把玩着手中的枪,缓慢的走上舞台。
江屿眠对她微微一笑落到幕后。
她喜欢做刽子手就让她做。
舞台之上,赵雅心俯视台下:“我亲爱的父亲,您肯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