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瑾说话时候，又将目光望向车窗，但是并没有看着外面的风景，他更清晰看到的是自己脸上的不耐。

沈若蝶是个好的合作对象，从身份家世到长相，都跟他匹配，但他实在不太喜欢沈若蝶仿若无辜好意的越界关心。

可能这就是沈若蝶和容见笙的不同吧，容见笙的虚伪让他很舒服，在沈家唯唯诺诺，到他面前却肆无忌惮，他是接受的。

但沈若蝶吧，说不上来的感觉，就，也虚伪，在外体面优雅，但，茶得让周怀瑾若非必要，不乐意去搭理和配合。

周怀瑾的这语气，让沈若蝶静了几秒，再开口时候语气里的关切度没那么浓烈了，“你怎么会派张言过去那边，只是小项目而已。”

“也不小吧，你爷爷不是也挺看重的，你妹妹都去了。”

“什么事？”周怀瑾抬手捏了眉心，问了一开始就应该问的话。

“本来想着你要是需要就去接你的，现在……”

“不用，我挺好的，不过喝得有点多了，要不然先这样？”

周怀瑾还挺礼貌，沈若蝶不说好的，他就真没先挂，但，催促结束的意味很明显，这种明显更让人难受和难堪。

“好，那晚安”，沈若蝶笑，挂了电话。

周怀瑾看着自动变黑的手机屏幕，情绪有些复杂。

容见笙问他什么事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受吗？是真的迫不及待想挂掉他电话吗？

容见笙玩得开，在床上怎样都行，但，不见得有多少喜欢的成分。

她一开始没拒绝他，只是因为那时候两家联姻意向明确。

她能搭上周怀瑾那自然能省很多事，要搭不上，她至少也能给沈若蝶添添堵，毕竟沈若蝶喜欢他，倒是不难看出来。

周怀瑾蹙眉深呼吸，最后又按亮了手机，打给张言。

“你给我个确切的地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