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门又被敲响,进来的是陈撑,用身子撑开的门,因为手上拿着两杯咖啡。
“今天我来的时候,信就已经在了。”
陈橙走进来,将咖啡放下的时候说了这话。
“人呢?”张言抬眸看她。
“没见着人,只看到信”,陈橙摇头,顿了顿又开口,“大概是在这里工作太久了,现在要走有点心理负担吧,不好意思真的当面给。”
周怀瑾将信拿在手里捏了捏,瞟了一眼张言,“打个电话吧,就说晚上我请他们吃饭。”
还会不好意思,还要脸的话,或许还能谈。
周怀瑾一直没觉得一个公司离了谁就不行,可是这一下走太多,都是老人,手里的关系人脉复杂且多,真的全走,感觉这是直接要把公司掏空了。
“好”,张言打电话的时候,又瞟了一眼陈橙,示意她先出去。
张言打电话的时候,周怀瑾低头喝咖啡,不时按一按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屏幕一亮就能看到儿子的脸。
很快,张言就将电话挂上了。
周怀瑾抬眸,用目光询问。
“可以,晚上一块吃个饭再聊聊。”
“嗯”,周怀瑾点头,继续垂眸喝咖啡。
“你想想怎么聊,我先出去”,张言开口,在离开之前又将他的那杯咖啡给拿了起来,拿在手里边喝边出去。
陈橙在外面等他,倒也不意外。
张言笑了笑,指了指楼上方向,示意两个人在天台找个安静地方聊。
张言一直都很淡定,从来面不改色,周怀瑾风风光光的时候,又或许他们被发配小县城,都是这么过来的。
陈橙的情绪和焦躁却是肉眼可见的。
她拉椅子坐下的时候,不安的目光就一直看着张言,“你说,会不会,周大少爷真的就玩完了?”
说完这话,她又垂眸笑,笑得有些苦涩,“跟我想象的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张言也坐下,咖啡还没有喝完,继续喝着。
“商战,咔咔咔,跟我作对,我让你分分钟破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那种。”
“电视看多了”,张言很平静的评价。
“但我真觉得,这一次,周大少爷悬了,你怎么想的?”
陈橙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看他眼睛。
这要是放在古代,确实,周怀瑾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可是,往往很多时候,真正胜出的并不是那个一开始就该在那个位置的人,也许周怀瑾,命里就该是那个输家。
张言看她,没说话,又喝了一口咖啡,才又更认真的望她,“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吧?”
谁赢谁输,对陈橙来说没有区别的,她又不是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员工,在哪都只是朝九晚五罢了。
“我这不是担心嘛……”陈橙呵呵笑了笑,顿了顿,又开口,“对我来说是无所谓,工资就那么点,但对你来说,是值得深思的事情。”
张言在周怀瑾身边这么多年,他要是换队来站,那得多值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