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仙门不久,练气期的弟子在登记后就能任意查阅藏书阁里任何一本书籍。
藏书阁内有藏书十万余册,要想精确的找到自己想看的书,问入口处的书灵的速度最快的办法。
游安好奇的戳了戳飘在半空鼓鼓囊囊看上去圆滚滚的一颗白球,摸上去没有任何触感,手指可以从它的身体里直接穿过去。
书灵:“呀!登徒子!”
游安飞快的收回了手,没等他说什么,白色的书灵唰的一下变粉了,“你长得好看,我不跟你计较,说吧,你要找什么书。”
游安:“书灵姐姐,我想看和师祖有关的书,可以告诉我在哪吗?”
书灵红彤彤的晃了晃,给他指了一个位置,“和师祖有关的只有一本,此时无人查阅,你过去就好了。”
游安道了谢,按照书灵的指使走到了存放着师祖生平的书的书架面前。
抬眼看去,两个书架之间还站着一个人。
他手拿着一本古籍,靠书架而立,虽是靠着,但脊背笔直,好似藏锋内里,束腰将劲瘦的腰身勾勒,白衣胜雪,袖不染尘。
游安是个颜控,他跟雪莱关系好的原因就是雪莱长得好看,就是性格太内向了,撑不起那样明艳妖媚的长相。
而眼前这个人,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那张冷冽淡漠的脸,都十足的帅,像极了小说里的清冷师尊或者清冷大师兄。
拿着古籍的手骨节分明,青筋微微凸起,手指修长,整个人只有一双手露在外面,连手腕也藏在衣袖之下,好似神圣雪山不可冒犯,却又透着禁欲感。
游安心里感叹了两声真好看,没有忘记自己过来的主要任务,在书架上翻找起了那本记录着师祖生平的书。
找到了!
游安将薄薄一本泛着黄的书抽出来,刚翻开一页,眼前就爆发出一阵猛烈刺眼的强光,手下的书像是有了巨大无比的吸力,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被吸往书里。
慌乱之中他下意识的想要求助在现场的另一个人,两只手都被吸入了书里,游安在强光中又看不清楚,闭着眼闷头就撞进了对方怀里,“救。。。”
一句话还没说出口,游安整个人就被吸入了书中,失去了支撑的书籍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厉长赢垂眸看向落在他脚边的东西,他来这仙门已有一年,几乎日日都来藏书阁。
这周围书架上的书被他看了个遍,本以为看完这里十万多本书都不一定能等到人,现在看来——
他运气还不错。
厉长赢俯身,修长的手指夹着书将其带起,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
被吸入书里的游安惊魂未定的看着周围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一间教室,他正坐在座位上,黑板上无人操控的粉笔唰唰唰的写着字。
游安上学已经要上麻了,看到这一幕竟然也不觉得惊悚,木着一张脸看粉笔写完。
“来到这个世界也算你倒霉,我能帮你的不多,这个东西你拿去。”
“你的命不好,趁着尚且能自由的时候痛痛快快的活吧。”
每天早四晚十二,这种生活牛马来了也不会觉得自由吧!
我的命不好到底是谁造成的啊!
游安张嘴就想来一段亲切的问候,耳朵上却顿感一痛。
右耳耳垂上多出了一个金色的耳坠,长长的,形似流苏,精美万分,转动间尾部飘溢着金光点点,又很快消失在空中。
虽然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但一看就知道并非凡品。
拿了人的好处,游安嘴里的问候顿时憋在了喉咙里,“谢。。。谢谢。。。”
游安怎么进来的,又怎么被送回去了,只是他回到藏书阁的姿势似乎不太对。
他是躺着的,躺在了一个人怀里。
游安扭着头对上了那张清冷的脸,身下是一具温热的身体,人生中第一次被公主抱,出现的情况让游安措手不及。
看着那张冷冷淡淡蹙着眉的俊脸,感受着他们身体相贴的地方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气,游安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个想法。
再冷着脸的人,身体也是热的。
这话好熟悉,原话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
再冰冷的直男,肛肠也是温暖的。
“咳咳咳!”游安被这句脑海里冒出来的话吓得连滚带爬的从别人身上下来了。
他看着眼前至少有一米九,宽肩窄腰,浑身散发着清冷攻气质的人在心里忙不迭的说着抱歉。
厉长赢淡淡的收回手,视线在游安的耳垂上扫过,转身就要走。
游安连忙叫住他,“那个,对不起!我刚刚不知道怎么就掉在你怀里面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就污秽了,他罪该万死。
厉长赢脚步未停,淡淡道:“无碍。”
游安:“你就不问我刚刚的事情吗?”
他虽然没有想好该怎么解释,但这个人的反应也太冷淡了些,不太正常,所以游安主动的开口问了。
厉长赢停下脚步,侧身看他,神情淡漠而高洁,似雪山不可冒犯,“等候在此只是怕你若是遭遇不测,我能及时出手相助。”
“仙路缥缈,大道三千,每个人在求仙路上各有机缘,这是你的机缘,我不便多问。”
游安眼前多出了一方白色的柔软手帕,耳边是对方清冷如山泉的声音:
“你耳垂上有血,擦擦吧。”
多好的人啊!
简直就是从小说漫画里走出来的清冷主角!
他还对着这么好的人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怎么就管不住他糟糕而又污秽的大脑胡乱联想。
呜呜呜,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小说里清冷大师兄的人气会那么高了,这样的人,谁会不喜欢。
游安接过帕子擦了擦耳朵,血珠落在白净的手帕上,血色晕染开来,晕出一片艳红。
他没有注意,弯着眉眼,笑得甜滋滋的和厉长赢道谢,“你人真好,谢谢学长哥哥。”
厉长赢眉眼微不可察的变了变,从游安手里拿回了帕子,指腹落在那抹血色上重重的碾过,神色仍旧很淡,“是吗。”
“不必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