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妈,今天一早就去了,这事就不用我说了,她活着的这些年,一直是跟着我们大房一块儿生活的。
她的一切吃穿用度,全都是我们大房在负责,可是,赡养老人是她的几个儿子应该共同承担的责任。
算起来,妈已经跟了我三十年了,就算一年只花五百块钱,三十年加起来也有一万五了。
刚才我与悠悠提了一下这事,她同意了,说是愿意承担一部分。
我在想,这样吧!
我们三兄弟平摊一下,一人五千,二弟和三弟妹一人补给我五千块。
你们如果补了钱,丧葬费,我吃点亏,自己出了。”
或许是老大和老二刚才通过气,二房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反对,甚至老二莫天明还拍手称快。
“大哥,这些年来你照顾我妈,真是辛苦了。
我愿意给赡养费,只是我暂时没有,等到将来我的儿子女儿能挣钱了,再给你,行不?”
莫天勇长叹一声,拍了拍莫天明的肩,“二弟,我晓得你生活困难,所以这些年来,我从来没有说过让你来养妈。
但现在我也很困难啊!确实是没办法了,你理解一下。”
“是,大哥,我理解的,哎!”
说着,两兄弟竟然抱头痛哭一阵,再继续述说着这些年来,养一个老妈有多么不容易。
母女二人一个字都没有说,她们的男人也没有说话,看看他们能表演到什么时候。
莫天勇擦了一下并不存在的眼泪。
“三弟妹,看样子,你们在城里应该是挣了大钱的吧!平摊赡养费的事,刚才悠悠也是答应了的。
五千块钱,给我,你们就算是尽过孝了。”
“还真是精彩,应该给大伯发一个奥斯卡小金人了。”莫悠竹起身拍起了巴掌,看着一屋子人,眼里带着讥讽之色。
“算起来,奶确实跟着大伯三十年,但那些年她还帮大伯照顾孩子呢!
永林哥,永明哥,还有不知羞耻的莫秀兰,都是奶帮着带大的。
我们的奶还是一个大劳力,土地没有包产到户时,挣的工分比大伯娘挣的还多。
就算她后来老了,也是一个大劳力,干活儿厉害得很。
后来她的腿受伤了,大伯你立马就翻脸不认人了,把她丢进了保管室,让她自生自灭。
好在后来,有一个好心的记者出钱治好了她的腿,她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了。
可惜了,她再也干不了重活儿了。
这一次莫秀兰回家,为了一间寝室,又把她老人家赶去了保管室。
那房子,我听说已经被大水冲垮了大半了,只有几面墙,真的可以住人吗?
奶不知是被冻死的,还是墙上的石头落下来打死的,又或者是被哪个不孝子欺负死的。
总之,她死了,解脱了。”
说到莫老太的这一生,莫悠竹明明一点感情也没有,却还是不免唏嘘。
毕竟,老太婆再是万恶,她的身体里却流着她的血。
是骨肉至亲。
“请问大伯,奶跟着你生活的那些年,她为你们大房创造了多少劳动价值,折合成钱,到底值多少钱?
她用那双勤劳的双手种的粮食,算下来,一年也不止五百块吧!
三兄弟平分,最后一年她没有创造价值,可以剔除在外,那就五百块乘以二十九吧!
算一算,二房和三房应该得多少,你一并补给我们,零头的就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