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冻死在外面,嗓子哑了说不出话来,双手全是冻疮,本来丰腴的身材像是没了气的猪脬蜷缩一团,寻了大夫来,那大夫只摇摇头撂下一句:“怕是落下病根,再无生育可能了。”
程映雪回来了,却成了一个废人,日日的汤药不少,进食却不多,夜夜梦魇,嘴中喊的,都是“别打我,别这样”。
程睿的心被揉碎了撕裂了,最后拼凑不出一颗完整的心来。
班主那日在程映雪房中同程睿说道:“程睿,要想班子养着你们,可以,但你,得上台。”
程映雪拼尽全身的力气去打翻了程睿手里的汤药:“不许,我就是死,你也不许。”这是她第一次开口。
程睿低着身子去收拾碗的碎片,汤药弥漫的苦涩仿佛被他吞入嘴中:“我上台。”
男人扮女装,可笑。
戏子无情,也可笑。
身如浮萍。
他化身“程映雪”,以女身做戏,以戏曲为网,想要将柳正收入网中,一并击杀,他是一只织好了网的毒蛛,静待时机到来。
谁料那日,幕布后面的声音让他未能克制住自己,他取折扇挑幕走来,面容冷峻,宛若寒冰,同他道歉的小姑娘生得好看,却处事老道,他草草看了一眼,不多留心。
本以为那丫鬟口出狂言是恃宠而骄,他一介戏子又有什么可被冒犯得罪的?下楼之时,却听见清脆响亮的一巴掌打在了脸上,再者就是她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表姐,你这丫鬟出言不逊,须得严加管教啊”,如此张狂的姑娘,他摇摇头,把折扇收入袖中。
未曾料到,能再度与她相遇,比起他的阴险,她似乎要更加狠厉一些,柳正醉酒之事他就能看出,这人比他更没有心,为了达到目的,她的出手不仅狠辣,更谨慎,甚至给自己找了后路方便脱身,她懂进退,更懂如何利用别人,让别人入局,只能同她共进退。
他便是局中的人,明明自己最擅长做戏,却变成了她手中的戏角。
后来他才知道,她做的种种,不过是为了那几个哥哥,原来他在她心中,真的只是一个戏角,该他退场的时候,戏本上不会再出现他的名字,最后的痕迹都会被抹去。
“程某不过一介戏子,姑娘无须牵挂。”他硬下心肠同她道,心中却勾起那么一丝不舍,只要你能说一句“留下来”,我定会留下,摒弃我的身份,摒弃我的戏曲,同你一道。
可是林知意没有,只是让婢女取了银票放入他手中,又将在他最外层的披风系在胸口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