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刻牵挂着前方,这是他一生都无法放下的重担。周少将军之名,他既受得起,也得有托得起此名的实力。
晴空之上,突然响起一声惊雷。紧跟着的,便是一场倾盆大雨。
擎鹘听到雨声,赶紧唤人来关窗,又让人去将院子里晾晒的纸张书籍收回书房内。本以为今日天气好,可以把堆在房中的这些诗书晒一晒,去去霉气,谁能想到晴空之下,也能下一场大雨。
“东西淋湿了没有?”林知意听到雨声,便让人取了伞,急匆匆赶来,昨日就听仆役们说,预备着今日晒晒书房里的东西,这一场暴雨,只怕会添上不少麻烦。林知意一面将伞递给仆役,一面推门而入,刚进来,便看见擎鹘带着几人将淋湿的书本摊在屋内案几上。
“不打紧。”周炎宗抬眼,见到她裙裾湿了,搁下笔问道,“怎么走得这么匆忙,衣服湿了也不知道?”那牡丹粉色的裙摆沾了水之后变得更加浓艳,仿佛是描绘丹青图时,不慎从毫毛上低落的墨汁,让图上的颜色更加浓重。
“昨日听擎鹘提了一句,说是今日要晒你屋内的东西,方才一下雨,想起此事,便来看看。”她看了仍旧在低头忙碌的擎鹘一眼,“看看哪些书湿得厉害,拿了火斗来,熨一熨,便能干了。”她之前听过这法子,同擎鹘提议道。
“是,姑娘。”擎鹘是个闷葫芦,跟着周炎宗的人,身上功夫厉害,却最笨嘴拙舌,让他们说话比登天还难。
刚等擎鹘带着仆役们退下,周炎宗就取了帕子帮她擦拭衣襟上的水渍,滂沱大雨,将她的外衣淋湿了,而她竟全然不知:“以后大雨,不要这么急匆匆的。”他一边耐心地将那雨滴擦去,又去探她的手,所幸是温热的,不然他又得说上两句。
“这不是担心你的东西被打湿了嘛。”林知意小声嘀咕了一句,周炎宗话虽不多,可严得很。
周炎宗本想再说一句,却被门外的声响打断了思绪,然而眼中的关切,让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暖意。
外面有人敲门:“公子,边塞来信。”边塞的信不可耽搁,擎鹘一接到书信便立即到书房外示意。
而擎鹘的话语,让林知意脸色一凝,此信来得突然且没有预兆,连她心里都没什么底。
“进。”周炎宗迅速恢复了以往的脸色,边塞来信,非同寻常,他将那帕子往案几上一搁,接过书信,迅速默读起来。
然而越看,他的脸色就越沉,外敌蛰伏已久,似乎耐不住性子,再度挑衅起来。
康衢烟月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