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越没等他解释就下了车,“跟上!”
“我害怕……”
严越止步:“害怕?”
“我害怕你像以前一样……”
“我以前怎么呢?”严越转身看他,“我带你做体检还收你欠条呢?”
“差,差不多。”
“沈曦云,你脑子有坑吧!”
严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又想到联盟alpha地位远超omega,他不敢反抗也正常,也不能怪沈曦云不争气,该怨的是如今的社会风气:“说说吧!我还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有一次拍了片子,是在私人医院。大夫跟你说我骨折了,回家后你把药丢掉,数落我不扛揍……”沈曦云眼泪簌簌落下,他语气哽咽,“你说,等你把我玩坏了,就把我送给别人玩去。”
严越不自觉收紧了拳头,他很想打人。
可偏偏他用的是严跃的身体,总不能揍自己一顿吧!
许是察觉到他身上爆发出的戾气,沈曦云后退了两步,他焦虑的看着严越,“我……我害怕……别……别在外面打我好不好?”
“我打你做什么。”沈曦云身型单薄,严越轻轻一带就将人勾了过来,他将人拐到车上递给他纸,“眼泪擦一擦。”
“……哦。”沈曦云抬头看他,不自觉拽紧了手里的纸巾。
“做一顿饭兼打扫家庭卫生的住家保姆一个月工资是七千星布,做全身体检价格不会超过三千星布,不用打欠条,你自己就能支付。”
“可……可我不是保姆啊!”
“是啊!你比保姆还不如。”
沈曦云:……
“关于送人……”严越抓着沈曦云的手腕,大拇指按在他突起的腕骨上。
“该看的不该看的昨天都看了,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样,跟白骨精似的,丑死了。就算真送过去,别人也会以为我在膈应人。”
沈曦云本能的想要将手抽出,他心说严跃果然还是那个严跃,说什么人格分裂,说什么车祸后的他是另一个人,他还是那个令人作呕的骗子。
“哭好了叫我。”车门外严越点着烟。
沈曦云拿纸巾的手一顿。
严跃是不抽烟的。
甚至连他在厨房里染上的油烟味都讨厌。
每次严跃回家吃饭进门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去洗澡,尽管他已经处理过了,可严跃还是会觉得他身上的味道恶心。
沈曦云目不转睛的盯着车外的男人。
地下停车场里光芒黯淡,那人指尖红点翻飞,男人熟练地吐出一口烟圈,光影下他的轮廓略显沧桑。
“车门关上,我抽完了你再下来。”
“……好。”
“打老婆的男人都是没本事的。”
沈曦云:……
“我很困惑。”
“嗯?”
“从前的我是个怎样的人?”严越捻灭了手里的烟,面容惆怅,“不过不重要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不想挨!”沈曦云急道。
“很好。”
刚打算从车里下来的沈曦云听见这话忙关上车门,他的手摸到驾驶位上,打算锁车。
“也不算没脑子,动作熟练,应该经常做这事吧!”严越从兜里掏出钥匙,“但我有这个。”
“严跃……”沈曦云绝望的望着车外,他眼神逐渐涣散,忽然间他感觉身体腾空了,他诧异的看着将自己抱起来的男人,“你……”
“学过车么?”
仿佛刚才的小插曲只是他的错觉,沈曦云愣愣的靠在严越肩膀上,小声道:“没有。”
“那你抢车做什么?”
“怕!”
“抢过多少次?最后闹剧都是怎么收场的?”
“前些年……很多次。”沈曦云每说半句话就看一下严越脸色,确定他没生气才说,“要么是你派人守在车外面看着我挨饿,要么砸了车窗把我拖出去,再要么把我揍一顿了丢别墅外……”
“照你这么说,严跃有句话说错了。”
“嗯?”沈曦云正走神,没注意到他在话里提“严跃”。
“不给你治伤,就让你自生自灭,现在还能活着见到我,已经算是奇迹了,不能说你不扛揍的。”
沈曦云:……
“我真的没给你下过毒。”沈曦云在严越进去时小心翼翼的扯着他的袖子。
严越点点头:“我知道,但是菜难吃是事实。”
沈曦云:……
上辈子为了从阴影走出来严越也曾研究过心理学,最终学位到手,病没治好,反倒逼疯了几位同行。
一天时间虽然短暂,却也让严越了解了沈曦云。
少年脸上的神情很少,多数时候是麻木的,再要么便是畏惧和惊慌这些不好的负面情绪,在被自己膈应几次后,他总算是灵动起来了。
呆住的时间虽不过两秒,却也是一种进步。
体检报告要等到下午才能出来,严越先送沈曦云去输液,又在外面买了饭菜,人还没坐定就听见一群人闹哄哄的往自己这边来。
他预料到沈曦云身体里的沉珂太多,提早为沈曦云办了住院手续,看见大批量医护人员闯进来也不慌,反倒是沈曦云紧张的缩在墙角。
“你和病人什么关系?”
“结婚证要看么?”
沈曦云:……
众人:……
那名带头过来找事的医生愣住了,他不信邪的打开结婚证一看,病房里的两人确系夫夫关系。
“你知道他曾骨折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