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沈曦云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你又想装作先生骗我呢?我知道你是谁,他……只是我的幻觉。”
他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可笑却不及眼底。
“曾铭试探过很多次了,你们就想让我知道先生才是假的,你才是真的不是么?”
“一天天的,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严越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大衣给自己套上,他抱着双臂站在床边看床上的人,“为什么曾铭和我是一伙的?”
他走的时候,给曾铭交代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观察。
曾铭脾气不好,又容易受到别人影响,说好听点就是共情能力太强。
至于沈曦云则是对任何人都不信任,他害怕说得越多,失去得越多。
若是曾铭给沈曦云治病,他不敢想象最后的结果是多了两个病人,还是曾铭给沈曦云影响得废了。
“他跟幽灵似的,一直跟在我身后,在你回来之前,你也是这样跟着我的不是么?”
严越揉了揉眉心。
他从自己带回来的行李箱里找出烟盒,打开门,走到阳台上吹了会冷风才重新踏入这间卧室。
沈曦云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惊起一丝波澜。
“怎么,怎么会?”他苦涩的笑着,低低自语:“装,对,他一定是在装。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怎么会认不出先生。”
严越扭过头,看了眼身后的玻璃。
沈曦云还是刚才的睡姿,又被他埋在被子里,他看不清少年面上的表情。
“喂!”
“我听说你回来了。”溥良平接了电话,声音沙哑得像是在KTV喊了一晚上的麦:“你从前的好友托我给你带句话。”
“谁啊!”提起沈曦云以外的事他总是如此游刃有余。
在这个世界,他心中认定为好友的人少之又少。
现在除了尚建民父子以及曾铭,其余人都知道他已经回来了,用不着溥良平这儿做传话筒。
“还能是谁,一个被人糊弄的傻子呗!”
溥良平冷笑一声。
“药方面的事我已经给崔研联系了,第一批运过去了,西区那边甘澜望还在探路,不出一周应该也能运过去。”
这是在交代公事。
“傻子……”
严越已经听出了他的异常,催促他赶紧说正事。
“冉春荣,校门口那出事是他在背后弄的,当然,也受到了你们家老爷子的指点。”
“然后呢?”
“唉!你真当你是我老板呢?”
“一个连自己小孩都看不住的,就不要在我面前逞能了。”严越心情大好的看着指尖快要燃尽的烟蒂。
“谁管不了小孩了?”溥良平很是自然的接了话,紧接着,他惊呼一声,“我操!你怎么知道的?我谁都没告诉,他人在哪?不对啊!你就见了他一面,你怎么可能知道他对我,对我……唉?你是在诈我吧?靠靠靠!你怎么能这样?”
溥良平语无伦次的在电话那头碎碎念着,严越只是安静的听,他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身后的窗子。
小孩啊!
真是这世上最难搞定的生物。
“喂!我说了这么多,你给我个答案啊!我找不到他了,他又没去过外面,你说他能去哪啊!怎么能这么不省心。”
“就一面,就一面,你回答我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曾铭啊!”严越提示,“他除了曾铭那,现在还有别的地方去?”
“你确认?我问过曾铭了,可他说……”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呢?东区前几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那个小诊所他家里人还能让他过去?”
严越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
自己在沈曦云这干着急很不爽,但看着别人为自己小孩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他就开心了。
尤其,那个人还是溥良平。
“他告诉你的?”溥良平觉得很不可思议,“不对啊!他不是一向不喜欢提你么?怎么可能告诉你另一个病患的情况,还有没有点职业操守了。”
溥良平连连咳嗽几声,仍旧不确信的问,“你真的没骗我?”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严越捋了下垂在脸上的头发。
上一次理发还是去南区之前,现在两个月时间,小孩成长了,他的头发也长了,是时候去理一理了。
“至于知道……”
他伸手抹去栏杆上落满的雪,让雪花在手中凝聚成雪球状,冰冷的雪花感受到手心的温度后,渐渐融化成雪水,从他指缝落下。
溥良平只能听到那边的声音,却不知道严越在做什么。
“你说啊!”他真的快要被急死了。
溥宝林是什么时候对自己生出那种感情的,他真不清楚。
他更是没想到,臭小子在求着他发生那样的事后竟然自己先跑了。
当时他被溥宝林调起了情绪,随着情潮的退去,他知道一向理智的自己在第二个人身上栽了。
睡前他还在想该怎样面对溥宝林,却没想小崽子连给他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去你家找你那次,在知道我是alpha后对我笑了。”
溥良平:……
“不是,这么大的事,三个月前啊!哥哥!三个月前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故意看我乐子是吧?”
“恩,很精彩的。”
“你滚啊!”溥良平气急败坏的挂了电话。
没过两秒,严越放在窗台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吐出一口刚点燃的烟,“说吧!”
“嘶~外面怎么这么冷啊!”
严越:……
“你知道引导……”
“我忙着温香软玉抱满怀,你快点。”
“靠!”接着这一声的是溥良平拐了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