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是戳到了黎煦的死穴,此话一出,她恼羞成怒不管不顾就下嘴咬。
他咧嘴痛呼,火辣辣的疼从被她咬到的耳朵开始蔓延,很快连半边脸都胀红了。
沈起逾也是个被家里宠着捧着长大的少爷,娇生惯养说不上,但这一天内又是扇脸又是揪耳朵的,任谁也忍不了。
今晚的耳朵已经饱受摧残,他骨子里的少爷脾气还是藏不住,来了火。
“当我好惹?别咬了。”他恶狠狠说,“再咬我可是要咬回去的。”
这话是有震慑力的,黎煦松了口。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黎煦没醉。
比如此刻,她的视线微微下移,指间抚过沈起逾高挺的鼻梁,在那微微凸出的一小块性感骨头上戳了又戳。
正如她专注好奇地观察沈起逾的鼻子,他也一样颇有兴致地看她豆沙色的唇瓣,眼睛更亮了。
黎煦的唇峰并不明显,唇形饱满小巧,翘首而立的唇珠甚是勾人。裸唇接近豆沙色,沈起逾想起了粽子里的甜豆沙,他喉结轻轻滚动。
“别喜欢他了。”终究是忍不住说了。
他屏住呼吸,感觉到鼻尖和凑过来的柔软唇瓣一触即分。
沈起逾俯得更低,像是为了方便某种行动。
他极力克制着四肢百骸隐隐传来的狂喜和震颤,收敛了喘息,似乎在静待下一刻的到来。
“别喜欢他。”
像警告像乞求,矛盾的声音似乎在勾着她去看看外面的春天。
“而且,你亲到我了。”
-
黎煦睡得不安稳,梦里大雾四起有人一路翻山越岭追着她,嘴里说着什么,逼得她无处可逃。被摁住肩的刹那,她听清了那声音,有人俯身而下。
“要负责……”
“睡了就别跑,对我负责……”
“没胆负责?”
……
她眼睫颤动,一双灵动杏眼里的惊骇还没消散,白皙的指抠得床单起褶。房间里氤氲着淡淡的玫瑰熏香,入目是瑰丽的红纱,昏黄的落地灯散发着室内唯一的光。
眨了眨眼,黎煦意识归拢,看见自己裸露在被子外的两条雪白胳膊,抱着被子尖叫出声。
房间里静得能听到浴室的滴水声,以及加湿器运转声。
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还穿着吊带,叠得整整齐齐的针织衫搁在床头。被子之下的裤子也穿得好好的,再三检查才算安下心来。
这颗妥善安置的心下一刻又被高高悬起。
一声带着倦意的轻叹从红纱后传来。
沙发上坐起一个人。
黎煦睁圆了眼。
一个男人。
一个赤/裸的男人!
宽肩窄臀,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匀称流畅的肌肉线条一路向下,男人的肌肤透着冷调的白,腰窝和肩颈出印出几块粉红的印子。
是睡沙发留下的。
他转过身靠近,力量感爆棚的人鱼线和微微跳动的青筋腰间的浴巾。随着他的走动,松垮的浴巾隐隐有掉落的趋势。
沈起逾昨晚折腾到很晚,约莫睡了没两个小时就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吵醒。他睡眼惺忪地瞥了眼床上裹成一团的黎煦。
语气慵懒透着浓烈不满:“大早上鬼叫什么?”
黎煦从被窝里探出头:“......我不应该叫吗......”
说完又转身回去,是多看他一眼都会长针眼的程度。
床榻微微下陷,他懒洋洋枕在床尾,长吁短叹:“果然是床舒服。”
“昨晚,我们......”黎煦管不住他睡醒就发/浪的德行,在被子里套上了自己那件针织衫。
隐隐飘上来的酒臭味已经能让她猜出大概。
喝酒误事了。
她明明在酒吧喝酒,怎么会和他一起出现在这个看起来十分有情调的房间里?
“昨晚?我们?”他磨着字眼重复。
黎煦侧过头,视线在触及到他赤/裸的上半身又不动声色移开,淡定自若下了床。
“大概就是有人耍酒疯不肯回民宿硬要我重新开间房的故事。”他坐起身,一脸“别以为我不知道”的神情,“没有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是不是还挺……失落的?”
昨天撞上那场暧昧的复合戏,她确实是因为心情低落才去的酒吧。不想回民宿而扯着他另开一间的可能性确实蛮大的。
她酒品一直不太行。
忽略他吊儿郎当的玩笑话,黎煦扯开话题:“双双呢?”
“刑子送回去了。”沈起逾扯开已半开的窗帘,顿时天光大亮,好身材巨无事细地暴露在她眼前。
黎煦商量着出声:“你能不能穿好衣服再说话......”
谁知对面理直气壮回了两字。
“没有。”
???
他解释:“没有衣服。”
“为什么没有了?”
“你不知道?”沈起逾呵了声。
“我应该知道?”
“别再偷看了,再看收费了啊。”沈起逾指着门口那个黑色垃圾袋,“我的短袖在里面,你吐的,还把我外套都弄脏了。”
“请问黎小姐,我应该穿什么,你那件外套么?哦对了,这件昨晚连你自己都嫌臭,几次三番要丢了它,还是我从垃圾袋里捡回来的。”
“我有选择的余地么,我但凡有备选也不至于让你看光我纯洁的肉/体。”
黎煦:“......”
房间里有熏香的余调遮掩,她刚开始没觉得有什么怪味,此刻却几欲作呕。
那人还在扔重磅炸弹,撩起额前发——
“还有,看见我头上这包没?”
“你打的。”
???
醉酒的她已经嚣张到这种地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