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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霁雪冒着寒光的剑尖,他总有种说错话就会立刻被刺死的预感。

尊上令在下告诉诸位,当年之事,他记得清清楚楚,也希望诸位没有忘记。薛家,只是答应给谢掌教的见面礼而已。

叫商行阙记恨至今的,唯有或渊围剿一事,虽然真正动手的只有谢凭澜一人,但他显然是把在场的人都算进去了。

而且,什么叫给谢掌教的见面礼?

这是不是说明,薛家灭门只是个开始,很快,就会轮到他们了。

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当年围剿之事,薛家并未参与,何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严观已经维持不住他的风度了,也学着柳凝祭出佩剑,意图威胁娄危。

他迫切地想得到一个准话。

即便那不是他想听到的。

就在严观提剑逼近时,娄危忽然动了。

一道魔气无差别地向前袭去,趁柳凝和严观抵挡之际,娄危旋身离开了剑下。

他语气颇为失望:我以为,诸位会对少主的身世更感兴趣一些。

秦墨在时便是尊上,人不在就成了少主。

此等随机应变的本事,该说不愧做了这么多年护法吗。

柳凝握剑的手紧了紧。

只听娄危接着说道:薛家为何灭门,这就要问问薛平做过什么了?

薛平已死他们要到哪里去问?

或许你们还记得谢掌教从郢州带回来的孩子,还有恰巧在那一天意外亡故的秦烟冉。

谢凭澜从郢州带回来的孩子就是柳凝和秦墨,这大家都知道。而秦烟冉这个名字

这不是谢掌教的师姐吗?

娄危在此时提起一个亡故多年的人的名字绝非无意,众人细思一番,只觉难以置信,可除此之外,似乎没有更合情合理的解释。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严观肃色道:柳掌教,我们需要一个解释。此事尊师是否知情,柳掌教是否知情,上清门又是否知情?

明知秦墨有一半天生魔物的血脉,却仍将其带回宗门扶养。

是啊,养着一个魔物这么多年,你们上清门是什么意思?

仙门百家群情激愤,誓要柳凝给出个合理的解释。

事情几乎已明摆在眼前,与其说他们想要个解释,不如说是找寻一个发泄口。

眼见目的达到,娄危转身欲走,谁知刚一抬脚,便被狠狠摔在了地上。

娄危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抬头看见双目赤红的秦墨,瞳孔剧烈收缩,连忙跪趴在地上。

尊尊上。

如此大的动静,想不注意都难。

这些人脸上的惊惧比娄危更甚。

秦墨是秦墨!

柳凝不曾见过秦墨失控的模样,但也看得出来,他现在的状态明显不正常。

阿墨

秦墨有些疑惑地歪了下头,随即皱眉捧住脑袋,踉跄了两步。

娄危见机赶紧捂着胸口跑了,其他人远远观望着,一时无人动作。

他这是怎么了?

徐岩蹙眉沉声道:他那一半的魔物血脉太强大,时间长了,恐怕压制不住。

那还等什么,趁他现在神志不清,赶紧杀之以绝后患。严观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徐岩睨了他一眼。

阿凝。徐岩转头对柳凝说,如若他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你须得早下决断。

一个丧失理智的化神期魔物,比阴晴不定的商行阙更加可怕。

柳凝心尖一颤,像被什么狠狠撅住了一样,透不过气来。

正在这时,秦墨朝柳凝的方向迈了过去,先时来报信的玄玉仙宗的弟子离得极近,见状整个人哆嗦着,闭上眼视死如归般举剑朝他劈了过去。

秦墨一脸不耐烦,轻轻一抬手,便将他的剑打落在地,随后轻而易举地掐住了这名弟子的喉咙。

阿墨!柳凝急忙上前,快放开!

为什么?他刚才挡了我的路!秦墨很不高兴,脸上现出一片若隐若现的魔纹。

严观在后面义愤填膺,柳掌教,看到了吧,他现在就是个六亲不认的小魔头,此时不杀了他更待何时?

那名弟子满脸通红,痛苦地朝严观伸出手,救救我。

秦墨只觉大脑嗡嗡作响,仿佛有一大群苍蝇在耳边振翅,怎么也赶不走。

闭嘴!都给我闭嘴!

他将人丢到地上,右手虚空一握,却寒便出现在了手中,然后不管不顾向最为聒噪的严观砍了过去。

锵!

柳凝举剑挡了一下。

阿墨,停下!

霁雪的锋芒就在眼前,秦墨看着这柄熟悉的长剑,头疼欲裂。

他似乎被这柄剑指过,而且刺进了他的胸口。那些人也同今日一般,逼着师兄杀他。

可他现在不想死。

他还没告诉师兄,说自己喜欢他。

怎么办呢?

秦墨环顾四周,做了个决定。

只要离这些人远远的就好了。

他可以找一个地方,把师兄藏起来。

秦墨突然兴奋,周身魔气萦绕,浓郁得不像话。

大家小心!

众人纷纷祭出兵器,严阵以待,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然而此时此刻,秦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把柳凝带走。

第25章

上清门几百里外的一片山林中,一身血的秦墨背着柳凝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心里却有一个极为强烈的念头告诉他,走,走的越远越好。

秦墨依然是双目赤红的状态,但眼下只有他和柳凝两个人的情况下,看上去却极为平静。

阿墨

柳凝在他背后艰难开口,声音有些喑哑。

停下

秦墨脚步一顿,将他放了下来。

就在一个时辰前,秦墨如愿从仙门百家的重重包围中将柳凝带了出来,但也不可避免地受了些伤。

拜那蛊毒所赐,秦墨一见血,柳凝便会发作,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方才在路上分明已经喂过一次血,可不过片刻,柳凝的身体就又发起热来。

赤目状态下的秦墨格外依赖师兄,也显得格外孩子气,看着柳凝难受的样子,又是着急又是懊恼。

他想起柳凝对他血液的渴望,掀开袖子,欲将已经止血了的伤口重新划开。

二人贴在一起,秦墨稍一动作,柳凝便发现了他的意图,心下骇然,用力将他按住,缓缓摇了摇头。

秦墨失落地耷拉着脑袋,说:我不想你难受。

他像只可怜的大狗,刹那间丢失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