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柠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淡然如水：“这五年来，感谢你为我父女两提供的帮助，此后我们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
霍骁霆居高临下注视她，无框眼镜下的锐眸眯缝着，眼神深谙莫测好似深渊，让人窥不见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气氛压抑的令乔伊柠有些透不过气来。
“认真的？”
“嗯，认真的。”
茶几上手机适时响起，打断两人对话。
乔伊柠回身拿起手机递给霍骁霆，不经意瞥见来电名。
是那个叫江晚晚的女孩儿。
‘晚晚’。
多亲昵的称呼。
而她的手机号码，甚至都不配占用霍骁霆的联系人列表。
乔伊柠一直觉得，霍骁霆在私人感情方面很低调。
因为在霍骁霆身边几年，外界从未有人知晓她的存在。
直到江晚晚出现，才让乔伊柠真正明白，霍骁霆不是低调，他只是不想给她名分罢了。
他可以十分高调陪江晚晚做任何事，去任何地方，即便被媒体拍到，肆意炒作，他都不曾出面辟谣。
哪怕他从未亲口承认江晚晚是正牌女友，可外界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
相比之下，她是那样见不得光。
心口强烈痛意提醒乔伊柠，从高三那年霍骁霆表白被拒，到五年前她放下尊严，一丝不挂站在霍骁霆面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可能有未来。
霍骁霆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接听电话。
金色阳光勾勒他挺拔完美的倒三角身形，拉出一道长长的暗影，正巧落在乔伊柠身上。
她站在阴影里，心沉了又沉。
电话里江晚晚说些什么乔伊柠听不清，只知道霍骁霆无比耐心的回应着。
乔伊柠晃了晃神。
原来所有人眼中那个不苟言笑冷漠自持的男人，也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只是他的温柔都给了江晚晚。
霍骁霆挂断电话后，拿起西装外套离开，临走前没看她一眼，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话。
乔伊柠整理好情绪，走出总裁办公室，回到自己任职的设计部。
第一件事就是向设计部总监沈曼青递交辞呈。
沈曼青一脸惊讶。
“离职？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在说什么？”
如果不是看乔伊柠情绪稳定，沈曼青真怀疑她吃错了药。
九江集团在整个亚太地区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大厂，多少人挤破头都得不到一次入职机会。
乔伊柠居然要辞职？
沈曼青眯起眼睛审视乔伊柠，眼神有些耐人寻味，阴阳怪气的说道：“方便透露是哪个公司挖你么，给你多少好处？”
乔伊柠连忙澄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乔伊柠说不上来。
总不能说自己跟霍骁霆签订的合约到期，想快点逃离这段没有未来的感情吧？
沈曼青见她不说话，继而说道：“现在行业竞争激烈，霍总很重视这次设计，你作为全程参与的首席设计师，这个时候离开我可做不了主，你得亲自跟霍总说，如果霍总同意的话我没有意见。”
离开总监办公室，乔伊柠立刻拨通霍骁霆的电话。
等待音响过好一会，即将自动挂断时才接通。
“您好，请问哪位？”
嗲嗲的女孩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乔伊柠心底猛地一抽，握着电话的手也不受控制颤抖。
电话里面是江晚晚的声音。
俏皮又温柔。
乔伊柠不止一次在霍骁霆手机里面听到这个声音。
每一次她都会无比体贴的假装空气，甚至连呼吸都要刻意压制，生怕被江晚晚听到惹霍骁霆不高兴。
正当她准备挂断电话时，江晚晚嗲里嗲气的声音接着说道：“骁霆在浴室里面，待会出来我叫他回你电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