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终没埋怨她。霍夫人是真心实意为她好,趁着霍家如今风光,她有底气选一选,老一辈总觉得结婚是归宿,有个家庭才踏实。
“倘若你不愿意,不是没有办法。”
纪杳默不作声扯弄着制服西裤。
“那件事考虑好了吗。”他又问了一句。
她一恍惚,“哪件事?”
霍时渡嗓音深沉又性感,表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男人面对女人、面对猎物的表情。
那夜之后,这层窗户纸一直似捅非捅的,有暧昧,有火花,更多是谨慎克制。
他这样直白,纪杳不由自主攥紧手。
“我答复过你了。”
霍时渡原本就没笑,眼里的温度彻底冷了。
“霍先生,停吗?”司机回头询问。
纪杳瞟了一眼后视镜,秦商的白色奔驰在尾随。
“我下车。”
他耐心所剩无几,吩咐司机靠边。
推车门的刹那,霍时渡脸部肌肉紧绷,极为沉重的阴郁感,“纪杳,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她抬眸,玻璃上映出他深隽的眉骨,霍时渡是骨相比皮相更优质的男人,历经岁月沉淀,会像陈年的白酒,越品越浓烈,入心入肺回味无穷。
可惜,这坛酒未来属于任何女人,都不属于她。
“嗯。”
她坐上秦商的奔驰,红旗L9在原地停了片刻,一踩油门驶离。
“谈成了?”
纪杳摇头,“没谈。”
“那霍总工让你坐他的车干什么?”
她不吭声。
秦商年轻气盛,从小被秦家宠坏了,一股脑儿的气炸了,怀疑霍时渡耍他,耍万利,脸上是不加掩饰的怒火。
“我低声下气攀交情,请他吃饭,他爱答不理的,霍家是厉害,我秦家也做了二十多年的生意,他姓霍的太狂了!”
秦商骂完,捶打着方向盘,自己先泄了气,“我爸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我算是领教有多么憋屈了。霍时渡不愧是北航集团定海神针一样的总工程师,遇事沉得住气,不是我们这群二代子弟比得上的。”
纪杳魂不守舍,全程没蹦出一个字。
女人有第六感,男人也有。
秦商冷静下来,敏锐意识到纪杳和霍时渡之间的气氛别别扭扭的。
他仔细观察纪杳,那一丝清纯倔强少了,多了一丝小女人的风韵,娇不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