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是纪杳,他低声问,“你吃什么菜,我帮你夹。”
她只夹面前的冬笋,筷子几乎没伸出去过,“谢谢。”
磁场是非常玄妙的。
纪杳对耿世清没好感。
一共相亲了三个男人,叶柏南是唯一一个,她尽管不喜欢,也不反感的。
保姆盛汤的工夫,餐桌底下微不可察地发出摩擦响。
纪杳裤口弹动,隐约被顶了一下。
很轻的动作。
她撩眼皮,恰好迎上霍时渡的视线。
是他踢的。
男人面无表情,又仿佛积蓄了千言万语。
在伺机堵她。
“耿先生,耿夫人,我去洗手间,失陪。”霍时渡撂下餐具,走出餐厅。
纪杳心口狂跳。
她环顾一圈,趁所有人不注意,晃洒了果汁。
“霍阿姨,我去清洗。”
霍夫人对她是毫无戒心的,“时渡在客卫,你去后院洗。”
后院有一间阳光房,搭建的玻璃吊顶,种植了不少观赏菊,花园中间是水房,有水池和休息台。
纪杳洗干净胳膊粘腻的污渍,正想偷偷溜去客卫,门这时打开,霍时渡挤进来,又迅速关上门。
她杵在水池边,透过镜子,和他对视。
好半晌,他问,“合眼缘吗?”
纪杳摇头。
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合不合眼缘根本不重要,重要是霍家的态度。
霍家认定合适她,便合适。
“日久生情。”霍时渡靠近她,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中,他俯下身,唇抵在她脖颈,“恋爱谈感情,结婚谈条件,只要条件匹配,结了婚慢慢培养其他,兴许你会爱上你的丈夫呢?”
纪杳眼眶发红。
男人气息咫尺之遥,侵略她,包裹着她。
熟悉又冷酷。
水流声下一秒停止。
他探出手臂,去拽篱笆架上晾着的毛巾,胸膛紧贴她,一下接一下地鼓动,另一条手臂自然下垂,弯曲,看似拢抱着她,却没真实触摸到。
在似有若无之间。
在占有与克制之间。
是那么诱人,像五彩的泡沫。
纪杳死死地咬着唇。
“你挡我了。”霍时渡提醒。
她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退,错了方向,撞了他。
霍时渡扶住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