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着影影绰绰的人群。
她仿佛有感应,多望了一眼。
为首的男人浓眉深目,穿着米白色的休闲装,行走在簇簇团团的花丛间。
一时分不清,是男人的衣袂,还是枝头的玉兰。
流连其中,衬得他清朗俊逸。
纪杳呼吸一滞,关上窗。
男人视线恰好掠过玻璃栏杆,淡淡一瞥她,又淡淡收回。
“酒店房客都是外地考察的?”
“大部分是,市里正在招商引资,优惠政策多,适合中小企业的商机。”这群人是招商办公室的领导,有十一、二个,专门陪同霍时渡。
他不是来投资的,是去省会出差,知道纪杳在,特意延迟了回程,在这边待两天。
招商办的领导自然也晓得,他是顺路,没打算花钱。
只不过,霍公子是潜在的大客户,一旦他抹不开面子了,肯投一笔,即使是建个厂子玩玩儿,也比十个中小企业有价值。
陪他消遣,搞搞人情,兴许撬动他了。
“6点集合。”同事拿着化妆镜补妆,“这经理催命鬼似的,太讨厌了。”
纪杳心不在焉,“有其他的公司抢订单吗?”
“没有吧。”
她去浴室随意盘了个发髻,用珍珠卡子固定,也没化妆,“我酒量差,你们喝白的,我喝雪碧,你们喝红的,我喝葡萄汁。”
“挺有经验呐。”同事调侃,“你从实习秘书一跃成为经理助理了,有大靠山吧?”
她杵在门口,没吭声。
同事笑,“你口风够紧的。”
纪杳提前十分钟去大堂。
经理满脸堆笑混迹在霍时渡的队伍中,手上一盒烟,四处点烟。
大家根本不认识他,招架不住他的盛情,纷纷接了,没抽。
同事鄙夷,“新经理是一路溜须拍马升上来的,老总的茶叶、汽油、午餐,他全包了,伺候了半年,真本事没有,职场潜规则的老油条。你瞧他哈巴狗的德性,想巴结大公司跳槽!”
纪杳瞟对面。
站在最前方的霍时渡,换了一套商务装,和招商办的领导闲聊。
“湖春园的黄梅戏不错,去年京城国宴,园里的台柱子演唱了《女驸马》。霍公子是苏州人,爱听评弹,应该也爱听黄梅戏吧。”
他背对电梯的方向,双手插兜,身姿峻拔,“我妹妹的苏州评弹,唱得有韵味。”
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