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时渡没分寸,您偏偏相信他,惯着他!”
鸦雀无声的死寂。
好半晌,老夫人从椅子上起来,“京哥儿,是真的吗。”
霍时渡不敢瞒了,“是真的。不过,其中有隐情。”
“嫁瘸子,有隐情不假。叶家老大要貌有貌,要事业有事业,有什么隐情啊。”老夫人表情耷拉着,“杳儿既然有主儿,你这不是瞎胡闹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
“我没胡闹,姑婆。”霍时渡搀扶她,“天底下有貌有事业的男人女人多了,华菁菁也有,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老夫人没说话,离开中堂,“入夜,来北厢房找我。”
霍时渡注视着叶柏南,一双眼睛寒光凛冽。
怪不得。
李韵晟在人间天堂吃喝嫖赌半个月,没惹过祸,却在这节骨眼,捅了娄子。
叶柏南虽然和李氏家族有生意往来,但没有私交。主家不邀请,擅自登门,太冒昧。
先救了李韵晟,再要求一起回李家,现在李韵晟是他的一条狗了,主子让干什么,狗规规矩矩干。
他走进李家大宅,目的是宣示主权。
老夫人不介意“养兄妹”的关系,介意“世俗道德”。
纪杳有男人了,老夫人是万万不接受霍时渡插足的。
“柏南,一箭双雕的连环计,很高明啊。”霍时渡逼近他,皮笑肉不笑,“一雕,降服了我堂舅,对你死心塌地;二雕,摧垮了我的大靠山。”
他也逼近一步,附耳压低声,“李韵晟这一脉,我攥在手心了。”
“攥得住吗?”霍时渡一张脸阴云密布。
“当然,你有办法翻盘吗。”他眼眸、嗓音皆是笑,“你有,娶祝小姐,可惜,你不肯。你这个人,动了情,太固执,太偏激,不堪大任。”
叶柏南笑出声,“白白浪费了好城府,好手段。”
他们几乎是嘘声对话,闷在喉咙,旁人一个字也听不清晰。
“你不娶,有人娶。”他盯着霍时渡,霍时渡盯着纪杳,三方安静,又暗流涌动。
“李韵晟的儿子李慕白,如果娶了祝卿安,会怎样呢?”
霍时渡目光移向他,“李慕白纨绔,祝董不会同意。”
“有我叶柏南在,没有做不成的。”他缓缓退后,意味深长,“李氏基业与儿女情长,真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纪杳听清了这句。
“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