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野性,一沉稳。
良久,高处的男人笑了一声,裹着一丝悲怆,一丝毒辣,“我母亲毫无防备和霍淮康见面,他干了什么?”
叶柏南攥住桅杆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挣扎,克制。
“为了霍家和李氏,为了你这个儿子,他利用我母亲的旧情,让你威胁我是吗。”
“父亲也为了你。”
“他认我吗?”叶柏南的毒辣由一丝膨胀成千丝万缕,“我和你,必须一死一活,他只要你活。”
“他希望都活。”
霍时渡迎风而立,漫无边际的海港,衬得身型细窄,虚无。
“原本,我犹豫了。”叶柏南双手抽离桅杆,走下甲板,“霍淮康既然舍了我,一心保你,我讲什么情义呢?”
他一步步逼近霍时渡。
天际黯了。
两张脸也晦暗了。
“哥哥。”纪杳坐在台阶上,叫霍时渡。
气氛缓和,叶柏南含笑问,“不邀请我共进晚餐吗?”
“你不饿。”霍时渡逐客令。
“饿了。”他也拎了一袋海鲜,“我请客。”
“我结账了。”
叶柏南一贯体面,懂人情世故,今天格外难缠,“那我亲自下厨,伺候霍公子。”
迁就,温和。
再不领情,不合适了。
霍时渡皮笑肉不笑,“有劳柏南了。”
回到住处,他说到做到,在厨房处理海鲜,涮洗锅具,纪杳煮了一壶茶,收拾完餐厅,系上围裙,“我去帮他。”
她转身的一霎。
霍时渡又叫住了她,“杳儿。”
茶壶徐徐冒水汽,他神情讳莫如深,“你在霍家八年,无论你心里是什么情分,霍家待你好,或许有隐情,我待你,绝没有。”
纪杳偏头,“霍家待我,有什么隐情?”
他默默不语。
拦一日,拦不了一年。
何况,叶柏南不是那么容易拦住的。
杳儿起了疑心,也不是那么容易罢休的。
霍时渡不拦了。
不如赌。
他是霍家的一份子,霍家灭亡了,坍塌了,外界的嘲讽,他何尝不难堪?她腹中的孩子,出生在一个衰败、有污点的家族,又何尝不难堪?
半晌,纪杳没等到答案。
进入厨房。
“海鲜性寒,孕妇吃,要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