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吻别
叶柏南神色如常，抻了抻长裤的褶痕，“时渡，在生意场，咱们是对手；在生活中，我曾经称呼你大舅哥。于情于理，你泼我一盆脏水，太歹毒了。”
窗外，风起云涌的阴霾天。
车内，叶柏南的脸渐渐阴森，“我制造车祸，撞杳杳吗？”
“既然她平安，证明撞人不是目的。趁混乱，送东西，是目的。”霍时渡摁亮了阅读灯，一霎，焦黄的灯火笼罩，他的脸也不似方才清润明朗了，变得危险，复杂，“交出来吧。”
纪杳一颤。
下一秒，叶柏南的视线移向她。
是交出，是不交？
她明白，录音笔保不住了。
不过，凭叶柏南的手段和心机，损失了这支笔，不至于满盘皆输。
一定留后路了。
交出，其实没大碍。
关键是，叶柏南在乎她的态度。
霍时渡一吓唬，她怂了，‘招供’了。
不堪大用。
叶柏南自然不敢赌。
无法交易了。
倘若不交，和霍时渡刚缓和的关系，又僵了。
她多多少少是畏惧他的。
霍时渡一手捞她，一手摸屁股，掏出那支笔。
“不硌吗？”他面目浮了寒气，像隆冬腊月的冰窟窿，冻得纪杳瞬间讲不出话。
“是什么好东西，在我眼皮底下，也要千方百计送给你。”霍时渡掂量着，“柏南，当导演开心吗，当够了吗？”
叶柏南有多平静，他有多愠怒。
“《车祸》演完了，我投资，你再导一部戏，《囚犯》如何？”他怒极反笑，“你亲自当男主角。我相信，你演得比任何人都精彩真实。”
“时渡演男二号吗？”叶柏南不慌不忙，挑眉。
他也玩笑，“男二号是狱警，我愿意奉陪。”
“不。”叶柏南否认，“你演另一个囚犯。”
片刻，他们对视，大笑。
笑声逼慑。
瘆人。
霍时渡打开录音笔，是粤语版的《吻别》，叶柏南唱的。
正宗醇厚的港腔，裹着一点点浪荡，率性，和一点点蛊惑。
根本不是霍淮康和纪衡波的对话录音。
纪杳暗暗松了口气。
叶柏南食指有一搭无一搭叩击座椅扶手，随着录音笔的节奏，慵懒哼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