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两步。
纪杳脚下虚,心更虚。
赌一把。
胜了,霍时渡的困局迎刃而解;败了,叶柏南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他拒了一回,她没面子再讨第二回难堪。
“杳杳。”叶柏南叫住她。
她驻足。
虚到极限,似乎下一秒要瘫软在地。
“我们谈一笔交易。”他不等她开口,“我不逼迫你跟了我,但你承诺我一件事。”
纪杳舒展的拳头,又稍稍蜷紧,“什么事。”
“需要你做,我会告诉你。”
她扭头,“我不想成为你的棋子,伤害霍家人了。”
“不需要你伤害。”他顿了一瞬,“你不是棋子,我提供证据,你负责检举,是因为我有仇,你有恨。如果霍家和你之间清白太平,我未必拖你下水,我可能犹豫,可能选择其他的路。”
纪杳一动不动。
“曾经,我的确打算娶了你,名正言顺进入霍家报复。我是商人,时间宝贵,有捷径,无所谓是光明正大是卑鄙阴险,我只为达到目的。”叶柏南袒露心迹,纪杳转回身。
“后来。。。”他回忆着,有惆怅,有动容,“许是在芙蓉村,许是在老街,又许是在李家老宅的长桥上。”
她心渐渐稳了。
叶柏南笑了一声,“杳杳,有你在,我终于像是一个人,不是一具机器,一座冰山。”
纪杳的心完完全全稳了。
赌胜了。
半辈子活在凌虐、欺压、怨恨之中的人,一丝明亮,一丝温暖,如同无底洞上方射入的曙光,拼了命抓住和挽留,唯恐错失。
他笑容加深,“你是不是高兴自己赌赢了。”
纪杳一怔。
“你。。。”
原来,叶柏南什么都知道。
“蛇头到局子了吗。”他偏头,问助理。
“估计到了。”助理试探,“现在拦,来得及。”
叶柏南目光缓缓对上纪杳。
一时一刻,一个世纪一般悠久。
“不拦了。”他喑哑。
纪杳闭上眼。
浑身的血液沸腾过后,是平静凝固。
走廊外面,堵得严严实实。
无数男女守在包厢门口,观望3号包房。
有庆幸,有唏嘘,有八卦。
“搞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