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没喝,意味深长问,“时渡最近在忙什么。”
“你忙什么,我就忙什么。”霍时渡不露声色。
“看来,匿名信是出自你手了。”叶柏南语气犀利了几分。
“什么匿名信?”霍时渡反问,“我不清楚。”
“祸不及家人,你牵连我母亲和弟弟,别怪我下手狠了。”叶柏南把玩着杯子,面容寒冽,“你点名柏文看,他不查,是包庇,你的人再举报他,拖他下水;他查,手足相残,我顾念兄弟情,你趁机抓我的漏洞;不顾念兄弟情,柏文发生意外,我母亲和叶国章不会饶了我。”
霍时渡气定神闲,唇边是薄薄的笑。
“很高明的一招,也很阴险。”叶柏南终于干了那杯酒。
“柏南既然知道祸不及家人,父亲辜负了叶太太,你又为什么非要摧毁李家,逼死我母亲呢。”
“明知霍淮康有未婚妻,仍旧抢了他,在你眼中,这不是错吗?”他笑了一声,“倘若喜欢是无罪,可以罔顾道德,那我抢你的未婚妻,也没错了。”
纪杳咬着排骨,只觉得周围凉气森森。
这时,叶柏南的秘书拎了一个袋子走入宴厅,搁在他手边。
“我亲自去寺庙求了平安符。”他拆开,“霍夫人每年给普众寺捐百万香火钱,我一贯不信神佛,有心拜一拜,不知拜哪里。霍夫人信,大约是灵验。”
他解释完,将平安符塞在纪杳手中。
“霍家求母子平安,我不求,我只求你平安。”叶柏南身上的酒气浓,平安符的檀香气也浓,丝丝缕缕缠着。
纪杳退不是,收不是,手不禁烫得慌。
“柏南日理万机,亲自求?”霍时渡睥睨他。
他煞有介事,“亲自跪求,诚心才打动佛祖。”
周围的温度顿时更凉了。
4、5号桌的宾客起身敬酒,叶柏南彬彬有礼逐一回敬。隔了一会儿,霍时渡的秘书附耳汇报,“我询问普众寺的住持了,确实有一位姓叶的老板,昨日跪了一整个黄昏,诵经祈福,求了平安符。”
纪杳捏着平安符的穗子,不吭声。
霍时渡挥手,秘书下去。
气氛僵得厉害。
黄家老大夫妇端了一杯酒,恰好过来解围,“多谢叶家、霍家送家父一程。”
男人们喝酒,大太太客气弯着腰,“纪小姐,宴厅吵,惊了您养胎。隔壁是女眷厅,我陪您去。”
纪杳下意识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