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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纪杳回到市区。
主卧门敞开,隐隐溢出一缕光。
霍时渡伫立在落地窗前,眼睛灰蒙蒙,似一汪海,一片雾霾。
连她进屋,也浑然不觉。
“霍公子——”纪杳蹑手蹑脚,从身后捂住他眼睛,“我姓蒋,没忘了我吧?”
他脊梁挺直,乏力笑,“没忘。”
“你当初拒绝我,后悔吧?”她故意哑嗓子,拿腔捏调。
“肠子悔青了。”霍时渡配合她。
“现在从了我,也来得及。”
“从不了。”他手不老实,揉她屁股,“我想和你共度春宵,可家有悍妇,是大醋缸,万一发现了,要闹翻天。”
“你才是悍妇!”纪杳恼了,推搡他。
“不玩了?”他侧过身,睥睨她,“一个姓蒋的女人,你准备挖苦我一辈子是吧。”
姓蒋的女老板身材彪悍,是外省举重队的,四十岁下海经商,发财了,去年来本市谈订单,在人间天堂遇到霍时渡。
他作为北航集团董事,也去谈项目,皮相白,又削瘦,穿了清隽的蓝衣白裤,昏暗的灯光下,嫩鲜肉的年纪。
蒋老板路过包厢,一眼相中他了,大手一挥,结了账,吩咐服务生送字条。
霍时渡不常去娱乐会所,服务生不认识他,真送到他手里了。
字条上是一句话:月薪十万,伺候得好,有小费。
凑巧对方集团的公关经理坐在一旁,一场乌龙大戏传遍了,财大气粗女老板提出包养霍副市长的公子,荒唐又劲爆。
这茬儿,孙太太在牌局上告诉了霍夫人,夸霍时渡相貌漂亮,招风。
霍夫人晓得霍时渡是事业狂,一心‘不靠背景白手起家’,也犯嘀咕了,偷偷将他堵在书房。
纪杳恰好暑假在家,捧了冰镇西瓜上楼,听到霍夫人一本正经,“父辈给给了你家世,你享受不丢人。若是糊涂,上了贼船,以后圈子泄露了,好人家的姑娘都不嫁你。”
霍时渡裸着臂膀,在举哑铃,以为霍夫人警告他别贪污,别搞邪门歪道,随口敷衍,“我心里有数。”
“胖的丑的你有数,风韵犹存的你有数吗?”霍夫人继续训诫他,“你每个月去外地出差,那些场子里的女老板和富婆底子好,保养又好,手中有资源,年轻的小伙子创业,不是没有献身的。”
他皱眉,终于醒过味,一抬头,纪杳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