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月份每天有四小时是清醒的,七月份至今越来越糊涂,刚入冬,霍时渡去了一趟,她连霍家人都不认得了。
只认得纪衡波的相片,“老纪。。。莫馨。”
霍时渡半跪半蹲,唤了一声妈,纪母直勾勾的,“你是卖烧饼那小结巴吧?杳儿去学校路上,你总是给她枣泥烧饼,麻酱烧饼。。。她嫁人了,你死心吧。”
原来,那家烧饼店的小结巴‘追过’十二岁的杳儿。
纪衡波自杀,警方搜查纪家,是霍时渡陪着霍夫人去家里接纪杳母女的,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挡住车头,指着他,“你会照顾小杳吗。”
他降下车窗,“纪杳是霍家养女了。”
“霍家?”
“霍副市长家。”
少年红了眼眶,跑了。
消失在似火骄阳下。
再后来,那一排底商拆迁了。
霍时渡掀开猪蹄汤的盖子,“你记得纪家楼下的烧饼店吗?”
“记得。”
“岳母也记得。”
纪杳眯眼,靠近他,“你有青梅竹马,我也有,嫉妒了?”
“没嫉妒。”他平静,隐隐泛酸味。
“我初牵,是小结巴哥哥的。”
“嗯。”
“初拥——”她托下巴。
霍时渡瞥她。
目光凉了。
“是秦商的。”纪杳比划,“大一的金融系舞会,我和他搭档,拥抱了十多次吧。”
“嗯。”
“初吻。。。”纪杳蹙眉,回忆。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空气也冻住了。
“你初吻呢?”她歪着头。
“给母狗了。”
纪杳一愣。
对了。
早几年,何姨说过,李老太爷养了三只犬,生了一只小母狗,初三的霍时渡躺在地毯上午睡,母狗舔了它。
他醒了撒泼,“初吻是留给老婆的。”
李老太爷怔了一秒,感慨,“京哥儿十有八九是情种了。”
沈承瀚和方大斌那群子弟,嚷嚷着‘女朋友’,‘睡遍天下D杯女郎’,霍时渡脑子里规规矩矩是娶老婆,吻老婆。
第二天,霍夫人在外间晃悠了一上午,小心翼翼探头,“时渡。。。我抱一抱礼礼。”
“睡了。”霍时渡面无表情批文件。
礼礼折腾了一宿,纪杳也没睡,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