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娉袅袅,如一笼清冷的月色。
这是江逸尘第一次从母亲口中得知那段往事。
原来父亲真的不爱他。
他的爱,早就随那个女人的消失而一起死了。
可父亲不知道,不知道他的白月光给他留下了一个孩子。
就在他的身边。
于是江逸尘变成了一个校霸。
母亲只在乎父亲喜不喜欢她,父亲日夜缅怀他的白月光,不肯相信白月光已死这个事实,没有人在意他的感受。
幸好,他身边还有一个可以供他取乐的霍云辞。
高三的江逸尘,已经很收敛了。
高一得知霍云辞入学,捉弄都是常态。江逸尘联合全班同学,推举霍云辞为班长,把所有的琐事都丢给霍云辞干。
他们还时常在晚自习偷走霍云辞的作业本,弄丢他的试卷,给他捏造出许多子虚乌有的罪名。
哪知道霍云辞一声不吭,把班级事物处理得井井有条,老师与同学皆赞不绝口;便是面对那些戏弄,他也只是沉默地忍下。
江逸尘更觉得恶心,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叫他的跟班到巷子里围堵霍云辞。
有一段时间,他那些跟班会鼻青脸肿地跑回来跟他说,霍云辞他有两张面孔,霍云辞会打人。
江逸尘没往心里去,兔子急了都会跳墙,霍云辞被打多了,还手两下又怎么样?
再后来,霍云辞干脆不上晚自习了。
江逸尘也觉得没劲,继续过他花天酒地的生活。
偶尔想起霍云辞了,就逗逗他,折磨折磨他,甚至在父亲的面前内涵他。
他享受这种只有父亲被蒙在鼓里的快感。
反正也没人愿意管他,就让他烂着好了。
这一次,也是一样。
江逸尘嘲弄地看着教务主任把电话打到江氏总部,换了几个号码都无人接听,心想,不要挣扎了。
他本来就是没人管的孩子。
终于,电话接通了。
教务主任说了两句,眉头皱得很深,顾绯突然道:“老师,让我来说吧。”
犹豫片刻,教务主任点点头,把手机递给了她。
对面是男人温文尔雅的声音:“你好。”
“您好,江董事,我是顾绯,”顾绯微微一笑,“我是您儿子江逸尘的同学。我和我们班班长霍云辞,因为某些事,与您的孩子起了冲突,现在需要您的孩子道歉。请问您方便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