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声河卡了壳:“这……”
“我自始至终不曾说过什么,而你们儿郎家闲话拉扯,我的名号却句句不离嘴边,”郁云霁单手撑着额角,眸光浅淡,“我王夫更不曾说些什么,幼弟的话的确逾矩,为何不向王夫道歉?”
此话一出,孤玉柏眸中的仰慕登时变成羞恼。
他还要说什么,被林声河一个眼色吓得退了回去。
“殿下,这,无非就是儿郎家的口角,小打小闹……”他打圆场道。
郁云霁颔首,对此不置可否:“但我的王夫生气了,那此事便不是小打小闹,他需要一个道歉。”
她看向那盯了她许久的孤玉柏:“道歉,三弟。”
自入府以来,她便不曾态度强硬,即便知晓他不喜这群人,也一直是温温和和的待他的家人,不让他落了面子。
可这些人有些过分了。
若单是口头上扯扯闲话倒也没什么,但孤启是她的王夫,是她供在府上的琉璃娃娃,既然让她的王夫动了怒,那便不是小事,不是轻轻掀篇就能带过的。
孤启身子不好,如今处正在要紧关头,溪洄那边亦是抓紧。
她将养在府上悉心照料的人,若是因着他们几句话气得犯了病,她与云梦泽这些日子的努力不久付之东流了。
是以,郁云霁彻底冷下了脸。
“是是,殿下消消气,都是我们,是我们太纵着孩子们了……”孤姝承也跟着赔笑。
她坐在尚书的位子上十多年,分明是官场的老油子,却依旧没有半点为官该有的架势,更没有岳母该有的样子,倒像是在为儿媳做小伏低。
“无妨,若是尚书大人教养无方,本殿不介意调来宫中人手,帮助岳母大人,好生教养。”她咬重了后面字的音节。
也是此时,眼前的众人才恍然记起,她之前是如何的凶神恶煞。
是了,先前的菡王可是无恶不作,草菅人命的主儿啊。
这样的人,谁又敢大着胆子去招惹,若是放在先前,这些儿郎们早就没了性命,郁云霁今日已然是给足了她的面子。
孤姝承忙呵斥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他们带下去!”
林声河猛然回神,忙赶鸭子一般往他们身上招呼着,这才让原本闹哄哄的正堂重归了平静。
“殿下也累了,引之,你好生照顾殿下。”孤姝承起身,如此道。
孤启没有应声,他脸上的冷意褪去,只静静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