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国事,李政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都很端肃。
谢初夏也很识相地低头:“一切但凭圣人做主。”
“如此就好,朕还担心若是将他留在南边,会惹你不快。”
谢初夏抬眼:“怎会?”
这是李政今天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她的五官。
今日见面,谢初夏一直都表现得很谦卑,头几乎一直都是半低着。
“朕听闻他是你的得力干将,他不在,你不会觉得不适应吗?”
原来如此。
谢初夏笑道:“我有时的确会托他办些事,但是一般情况下,他都是跟在我四哥身边的。后来五哥入少府为官,十安哥才会接手了五哥的那一摊子事。”
这种事情,没必要隐瞒。
谢十安出自谢家,也不丢人。
“南诏如今只余五诏,你以为,朕是否当乘胜追击?”
谢初夏抿抿唇,没敢出声。
李政轻笑道:“畅所欲言,朕恕你无罪。”
谢初夏这才松口气:“回圣人,您是明主,相信您心中早已有了决断。若是十年前,您问这个话,那臣女自然要说大雍帝王以仁慈宽厚治理天下,给天下子民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李政更好奇她接下来的话了。
“但是如今却是不同。臣女听闻南诏王自两年前起,便时常操练兵马,而且这两年内,南诏王手下可调动的亲兵已由原来的五万增至八万。这意味着什么,相信您比臣女更清楚。”
李政点点头:“的确如此!只是当初征讨南诏时,朝臣中便有不同声音。如今,既然南诏王主动递上请罪书,我大雍也不好再继续用兵。”
这是实话。
谢初夏点点头,表示她懂。
这其实就是一种外交手段了。
做为大雍的蕃属国,南诏王主动递了请罪书,你还想怎样?
而且当初与边关发生摩擦的又并非是南诏王的亲兵,而是巍山这一带的部范。如今南诏六诏中已经被大雍灭了一诏,其余五诏已经收留了十数万的老弱病残,短时间内,南诏再没有用兵的可能。
而且,巍州都护府的设立,便足以震慑整个南诏。
谢初夏也明白这一点,我大雍兵强马壮又如何?
人家主动认罪了,还愿意奉上各种的宝物来讨好你,身为天朝大国,你若是还要继续追着打,反倒是显着小气,而且也就不占理了。
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