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应征,旁边偷听的应烟都变了脸色。
因为野广木这话说的太轻易,太熟稔,仿佛已经做惯了这种事。
应征没说话。
野广木又往前一步,这个角度,足够应烟看见野广木的侧脸,眼神凌厉,语气阴鸷:“就算是我现在杀了你,也不会有人发现。”
应征脸上浮现恐惧,大声说:“你不敢,我可是和任华做过报备的!”
野广木眼神轻蔑。
银色刀锋一闪而逝。
应烟下意识闭上眼睛,只听见应征尖锐的哭嚎声,空气里还蔓延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
应征最是惜命不过的赌徒,经不起吓,别提野广木的刀真的落在他的手背上,割出一道长长的刀疤,皮肉翻卷,鲜血流出来,吓得他眼泪直流。
可也仅仅是短短几秒,因为野广木说:“你最好听话一点,不要发出声,不然这下一刀失了准头,就得不偿失了。”
应征脸色发白,哆嗦着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不会说的。”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应征眼底愤恨闪过,一点都没有屈服的意思。
野广木看出来了,啧一声。
他刚想说什么,手机电话跟着响起来。
眉头蹙起,野广木到底没有再继续威胁应征,走到另一侧去接电话。
几分钟后,他折身回来,平静说:“老爷同意你的要求,八十万,但你要从京市滚出去。”
末了,野广木道:“但如果还有下次,就不一定了。”
话里的意思是要是应征还敢用把柄威胁他们,他也说到做到,让他这个人都从京市消失。
应征谄媚笑道:“不会的,唐先生,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所以不得不回来,你看我先前哪里有回来过?”
野广木没说话,转身离开。
没过多久,应征也跟着转身离开,只是临走前,他狠狠往地上唾了一口。
应烟担心他们会回来,一直没出去。
脚站的发麻,她小心翼翼检查过周围,方才出去。
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应烟没再犹豫,匆匆离开这。
她离开不久,野广木却折身回来了,鞋底踩到地上,似有所感,他看见了地面的皮筋,微微眯起眼睛。
应烟坐上车,察觉有点热,下意识往发尾抹去。
头发散开,皮筋不知所踪。
她微微一怔,低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
到家时,陆臣还没回来,他在老宅过夜,让应烟早点睡。
应烟回复了一个好。
躺在床上,她却毫无睡意,抬起眼睛,望着深色的房顶出神。
一方面,是她担心皮筋的事,另一方面是因为应征的谈话。
应征所说的那个她是谁?
应烟总觉得应征的态度能和应父应母联系起来,她唇瓣略微抿起,想到自己那天在应母门外听见的话。
心底一旦有了猜疑,应烟就忍不住多想。
思绪混乱。
应烟也没想出个头,冥冥之中,她听见开门的声音,睁开疲倦地眼睛望过去。
陆臣眉眼微挑,问:“还没睡?”
应烟如实说:“有些睡不着。”
话落,她的目光盯上男人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