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烟抬起头,面前就多了一瓶水,她眼底划过一抹意外。
梁时砚挑了眉头,声音沉沉:“还好吧?”
应烟没什么力气说话,“还好,刚刚抱歉,可能是我的肠胃有点弱……”
梁时砚搀扶住她,言简意赅:“和你没关系,我刚刚吃了一口,粥是馊的。”
话说到这里,应烟笑了笑:“你在哪买的,要避雷了。”
“医院门口。”梁时砚熟稔往豆奶上插上吸管,眉目不变,递给应烟,“我也难得来这一趟,不用避雷,反正以后也不会吃。”
应烟胃里实在不舒服,也就没和梁时砚客气,接过滚烫的豆浆,喝上两口。
舒服的暖意席卷全身,舒缓紧绷的神经。
梁时砚说:“我在医院附近开好房间了,你忙碌一夜,过去睡会。”
许是猜到应烟接下来的话,他提前道:“伯父伯母那边,你也不用担心,我来看着。”
应烟道:“不用。”
梁时砚打量过应烟两秒,问道:“你真的撑得下去?到时候你病倒了,不还是需要我帮你回京市,如果陆臣再误解了,你打算怎么办?”
应烟的唇瓣抿了又抿,她不能否认他说的对,可她不想麻烦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梁时砚一秒看出应烟的想法,抬手扣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拉出医院。
“我先送回过去。”
应烟道:“我还没答应。”
梁时砚菲薄的嘴唇扬起一点笑,“我做事,什么时候需要你答应?”
顿了顿,他猛然凑过去,俯首压在应烟的耳侧。
应烟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男人的手掌不知何时压在她的后脑勺上,退无可退,温热呼吸吐在脖颈上,她一个颤栗。
梁时砚的声音低低缓缓:“你应该不想让我强行请你休息一天吧?”
他说的是请,脸上也充斥着笑意,但瞳底一点笑意都没有。
应烟浑身上下的毛都竖起来了,她张了张口:“我去。”
梁时砚这才松开手,不留痕迹看过转角闪过的衣角,他抬起眼睛看向应烟,下沉桀骜的眉骨松开几分,“那就好,张骞就住你对门,如果需要什么,直接使唤他。”
连监视她的人都安排好了。
应烟还能说什么?
梁时砚把她送到酒店套间的门口,看着应烟进去。
应烟本来是打算人走了,她就离开,回医院,只是十多分钟,都没听见梁时砚的脚步声,她也只能到床褥上坐着。
很快,门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仿佛在对应烟暗示着什么。
紧绷的神经得到舒缓,身下是柔软的床铺。
——睡意一下就上来了。
应烟犹豫片刻,定了半个小时后的闹钟。
脑袋刚沾上枕头,她顷刻就睡了过去。
听到房间内没有任何声音,梁时砚方才停下蹑手蹑脚的脚步,随后给张骞发了个消息。
对面的门打开。
张骞给梁时砚比了个OK的手势。
梁时砚微微点头,他说到做到,应烟休息,他就帮她看着应父应母他们。
就是……
步履刚刚停在电梯口,他停下脚步,往旁边消防通道看去。
男人身影缓缓步出阴影。
梁时砚看着他走过来,脸上笑意充斥着挑衅的意味:“陆臣,你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