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怜眼泪水很快就落了下来,然而面前的唐广则也仅仅是风轻云淡看过两眼,那眼底多有嫌弃,他声音徐徐:“任怜,我当初没有警告过你吗,不许在我面前说她的脏话。”
任怜蓦然回想起她到广市的第二夜。
唐广则就找上门了,问她要不要合作。
彼时,任怜还沉浸在对应烟的怨恨里,面对唐广则,自然而然会联想到应烟,脱口就是对他和应烟的咒骂。
那时候的唐广则也是一脸阴鸷地看着她,硬生生弄脱了她的手腕。
现在的唐广则和那时的唐广则有一瞬间的重合。
任怜回想起来唐广则的恐怖,身体不自觉往后退,满脸惊恐。
唐广则笑着看她,“会讲话了吗?”
现在的任怜完全讲不出来话,她只能慌张的点了点头,随后拉住唐广则的衣袖,求他帮自己复原下颚。
唐广则瞥眼她手上拉着的地方。
任怜下意识地松开手,眼泪和鼻涕一起流着,嘴里啊啊,好像是在道歉。
唐广则这会脸上表情才逐渐缓和,他说:“你和庄老商量的事也会告诉我,对不对?”
任怜一时顿住,她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唐广则。
唐广则也只是笑着看她,没有催。
只是等到几秒后,抬起脚步,看着马上就要离开了。
任怜肯定不能以这个样子出去,她上前两步,又想去扯唐广则,可想到人之前的警告,她又不敢贸贸然的去拉了,只能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可以。”
唐广则这会才转过头,视线淡淡落在任怜身上,伸手托住任怜的下巴。
下一刻,骨头清脆的声音碰撞。
任怜眼泪顷刻簌簌往下掉,她还没忘记刚刚的剧痛,伸手摸了摸下颚。
唐广则只是在一侧淡淡看着她。
任怜丝毫不怀疑唐广则会故技重施,所以能说话的时候,一张口,就是她当初和庄老的计划。
从头到尾,没有一处遗漏。
全部告诉唐广则听。
唐广则听完,手指敲了敲桌面,直接转身出去了。
任怜看着他这幅模样,眉眼染上几分恶毒,她抓起手机,给庄老拨通了电话。
庄老很快接了电话。
“我不是说过了,要是没什么事,不要打电话给我。”
任怜说:“庄老,刚刚唐广则威胁我,让我把你和我的计划全部告诉他听。”
她声音柔弱,还带着几分哭泣:“他还说,你动了他的人,他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意料之中,庄老暴怒的声音传来。
任怜垂下眼睛,冷冷听着那头说话,得意笑着。
唐广则又怎么样,应烟又怎么样。
她们迟早要为她们做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
这头,应烟的眼皮微微一跳,她揉了揉眉心,只觉得自己最近是用眼过度,休息不够。
坐在她对面的任年和颜悦色看着她,“不舒服吗?”
应烟摇了摇头,抬头看向任年,问:“叔叔找上我,是为了任怜的事?”
任年没有否认,把一盘榴莲酥推到应烟面前,“她现在受的惩罚也够了,应小姐,你能不能原谅她?”
他可能是想到任怜做的那些事,也没有坚持这点。
只说:“她毕竟还是任家的大小姐,一直停职下去,对任氏、对鸿途的影响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