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想到谈话会被小孩子撞破。
高明欢脸色一时有点复杂。
任怜已经快步走了进来,气势汹汹看着他们,“叔叔,妈,为什么,难道我不是你们亲生女儿吗,还是说因为那些子虚乌有的话,你们就要把我打死?”
她脸色扭曲,绷不住神色。
“我都说了,那些都是曾随云和那个贱人污蔑我的,我没有害爷爷。”
任华重重道:“小怜,注意礼貌。”
“凭什么?”任怜红着眼睛,她瞪着任华,“你爱上她了,是吗?所以不要你的家人了?”
应烟给的证据,任华没有给任何人,所以就算是任年也还和外界一样,以为这些事都是无辜攀咬。
可是,事情到这一步,任华也瞒不下去了:“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胡说什么了?”
任华面无表情:“你真的当我手上没有证据吗,你真的要我全部说出来?”
这句话如平地一颗惊雷,炸的人仰马翻。
任华这句话,就相当于说,外面那些人说的是真的。
任怜下毒害老爷子,刻意算计任华,买凶杀人等等种种事情。
而在这其中,遭受的刺激最大的,莫过于任年,任怜的父亲,他僵硬着脖子,回头看着任怜,有些不可置信地说:“小怜,你叔叔说的是真的?”
任怜眼底划过一抹慌乱,“不、不是的——”
任年扭头看着任华,“真的?”
任华没说话。
可往往的,一个沉默的态度,就足够说明了一切。
是真的。
那些事都是真的。
任年身子跟着晃了晃,他还想说什么,一巴掌直接扇在任怜脸上。
遭受欺骗的人,往往是最愤怒的。
尤其是,他为了她,还不惜和家里其他几个人对上。
结果一扭头,他的脸都被打肿了,自己老婆还要因为偏心和自己离婚。
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怒气。
任怜的脸都被扇到了一侧,她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看向任年。
任年咬牙切齿,反手又是一巴掌,“看什么看,你这个孽女!”
任怜尖叫:“爸,你平时可是最疼爱我的!”
任年:“我现在不打死你,就算好的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上前两步,高高扬起手臂。
“够了!”一声冷呵。
所有人立刻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高明欢冷冷说:“你想利用你的女儿来搏同情,我已经看腻了,过几天离婚协议会送到家里,你自己看着办。”
话毕,她直接转身往外走。
一刻都没带停留。
而因为高明欢这一出走,任家也闹得人仰马翻。
任年埋怨任华,有证据不拿出来;埋怨任怜的毒心,觉得是高明欢没教好。
同时,他也会埋怨高明欢——
明明一件小事,却闹得人尽皆知,丢了任家的脸面。
偏偏没有反思过自己。
应烟收到国内的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的事,还是黄曼珠当笑话说给她听的。
黄曼珠撇了撇嘴,“不过我也想不明白,他们闹得这么大,到底是因为什么,听说是因为你,不过在我看,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还是任怜她自己脑子有病。”
外人看来,都是觉得应烟是唯一被牵扯进来的苦命人,没身份,也没血缘的,还要被折腾。
如果有人反驳。
他们就会拿高明欢这种好脾气的人都和任年提离婚,足以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毕竟,他们都不会想到高明欢是为了应烟离婚的。
一时间,应烟在国内的风声都好转几分。
几个工厂都有找她合作的意图,结果得知人不在国内。
应烟扯了扯唇角,赞同道:“可能是她脑子有病吧。”
黄曼珠话锋一转:“你在那边已经待了三四天了,多久回来?”
“快了,过两天签完合同就回来。”应烟面不改色地扯谎道:“我要出门了,等夜晚聊。”
黄曼珠:“行吧,你注意安全。”
应烟嗯了一声,掐断电话。
打开门,就看见宋柔穿着汉服,手上还抱着一堆衣服,殷切地看着应烟。
应烟的视线停留在宋柔手上抱着汉服的手上,道:“哪来的?”
宋柔嘿嘿一笑:“我带的,不是说今天去看英歌舞吗,应姐,马上就开始了,你换好衣服,我们就走吧。”
应烟静静看着宋柔。
宋柔有点心虚,但还是摸着鼻子,一直站在那,大有不换不让出门的架势。
应烟把衣服接过来,还很重。
抬眼看过面前的宋柔一眼,她还是往内卧走去,把衣服换上。
齐胸襦裙款,红绿相间的长裙,上身是杏色的窄袖衫,头发微微挽着,温婉柔和,却又隐隐多了几分艳丽逼人。
应烟看着镜中的自己,稍稍打理了一番。
她没有弄的多复杂,上了口脂,就准备出去了。
正好对上着急进来的宋柔。
宋柔看见应烟,眼神一亮,主动站到身后替应烟弄了弄头发,艳丽风情比往日更甚。
她满意看过两眼,就拉着应烟出门了。
几天的相处,倒是让宋柔对应烟少了几分敬畏之情,多了几分朋友之间的肆意。
这中间也有应烟随心所欲的缘故。
不是上班,她对宋柔也没多加管制。
两人到地方时,人来人往,一片歌舞升腾,隐约能听见鼓鸣的声音。
应烟仔细听了一下,被宋柔拉着往前走了。
她们来的比较晚,现在正处于人流外围,能够看见的歌舞队少之又少,能看见的还是踮脚看的。
没过一会。
应烟只感觉手一松,再抬头,就看不见宋柔了。
清瘦挺拔背脊映入眼帘。
她眉心一跳,侧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