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觉得，是肯定有。”陆臣说：“而且，这个人应该和我们家很熟悉，认识我，或许还认识您。”

陆老爷子：“很熟悉……”

但一时半刻，他的确想不出来。

其实，陆老爷子的记忆里算是很好的了，他现在还能管理集团，这就说明绝大多数的事他都记得住，甚至比年轻的人记性更好一点。

坐了一会，陆老爷子看着屡屡看向手机的陆臣，说：“在我记忆里的确没有这个人，等我回去给你打电话，你先走吧。”

陆臣看着快要到九点的时间，没再多犹豫，准备起身离开。

离开之前，他让服务员把东西都打包好，连同粉面一起端给他。

陆老爷子眼看着自己的孙子穿着一身休闲服，眉眼柔和，仿佛是在叮嘱自己什么重要的事情，难免失笑。

似乎是察觉到陆老爷子的目光，陆臣回头过来，道：“爷爷，或者是那种直接、间接导致人死亡的家里，你看看有没有……”

陆老爷子脑海里一闪而过什么。

只是消失的太快，他还没有仔细想，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等到陆臣离开后，陆老爷子把最后一茶喝完，也离开了。

管家早在门口等他。

他问：“老爷子，你今天怎么一个人来这边喝茶？”

陆老爷子淡淡道：“想绒绒了。”

管家立马闭上嘴，谁都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是心头隔绝不了的痛。

走回车上，陆老爷子看向窗外，说：“我记忆不太好了，还记得这边有个小天桥，以前还有三三两两的小摊贩，现在倒是物是人非。”

管家笑着说：“您这记忆里还不好，就没人能说好了。”

陆老爷子跟着一笑，他像是来了兴趣，目光转而看向面前的管家，问：“你跟我几年了？”

管家：“三四十年了吧，您退下后，我辅佐过先生，也辅佐过少爷。”他顿了一下，说：“少爷是有天赋的，可惜……”

陆老爷子喃喃：“是啊，可惜了。”

管家抿了抿唇，看着老人半白的银发，小声安慰着。

陆老爷子好像是没听进去，说着说着，开始忆往昔了，很多事情都是管家和陆老爷子一起经历的，听的人热泪盈眶，眼睛发热。

管家哽咽了一下，正想感叹，陆老爷子却慢慢说：“管家，你应该知道我，只要人不算计我，我就不会算计他，说起来，你也是和我经历过风雨的，还记得那些人吗。”

管家点头，“记得，当初闹得最凶的应该是陈家，元家，还有之前准备吃掉京市的谭家主脉，和一些小家族，但这些人据我所知，现在后代没有一个起来的，您不用担心。”

陆老爷子疲倦地合了合眼睛，他不是担心这些人。

而是这么顺过去，又失去了目标。

敌人在暗，他们在明，才是最让人心惊的。

车一直开到陆宅。

陆老爷子缓缓下车，陆老太太在门口等他。

老太太看过车子一眼，问：“怎么这么晚回来？”

“聊了一些过往。”陆老爷子脱下外套，说：“怎么站在这不进去，人又来闹了？”

老太太点了点头。

可能是因为这句过往想到什么，她说：“是不是快到小茹的祭日了，当初是真的阴差阳错，可惜了，也得亏梁建生那家伙情深，十几年如一日，每年都会准时祭拜。”

陆老爷子眉心跳了跳，他莫名想到什么，快步走进陆宅。

上二楼，他给陆臣去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