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死死咬着牙关，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陆臣平淡扫过去一眼，转身看向身后跟着的人，道：“我明天再过来，希望你能问出来，不然你可以陪他了。”

只一眼，穿着背心的大汉就心里发寒。

他飞快低下头，连声应是。

陆臣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坐在车上，他像是刚刚才回过神来，侧头看向面前的人，声音平静的询问道：“梁时砚现在在哪？”

司机说：“这几天人都在外地出差，听说是梁家老爷子派他出去锻炼的。”

手指不徐不疾敲着腿面，陆臣沉默半晌，侧头看过窗外。

他说：“陆臣是该回去了。”

司机有些没理解陆臣的意思，倏然抬起头看向后视镜的男人。

陆臣说：“联系一下我的母亲吧，我想和她见一面。”

最近陈三、龙五和许助理他们都跟在应烟身边，现在跟在陆臣身边的是一个暗处帮他做事的，但也跟了很久，做事也很麻利。

一个小时后，陆臣在房间里上成功见到张华莲。

张华莲打扮的很精致，却难掩这些天照顾病人的憔悴，但她看见陆臣的那一瞬，眼底还是迸发出欣喜。

因为欣喜，她站起来，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向他，问道：“你是不是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陆臣抬起眼睛，“……是。”

“我就知道，你是陆臣。”张华莲抿着唇，低声说：“对不起，我知道我当初做的不好，也没有给你树立正确的榜样，我知道你不愿意认我，是正常的。”

陆臣对张华莲的感情是复杂的，否则也不会在应烟面前，在她提及张华莲是那么冷若冰霜的态度。

但再怎么说，打着骨头连着筋。

就算再切割，他也是陆臣，也是张华莲生出来的孩子，这是无可避免的。

他打断她说话：“我没有不愿意认你。”

张华莲眼圈顷刻红了，她是真的知道怕了，怕陆臣不认她，也怕陆臣……

但她也清楚，陆臣来找她，肯定不是只是为了这件事。

垂下眼，她抿着嘴唇说：“你这次来找我，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吧。”

……

陆臣离开房间，是半个小时后。

他刚刚踱步到门口，就看见走过来的关警官和他身后的人，眉头微微一皱。

关警官走到他面前，又抬头扫了扫酒店。

这家酒店安全系数很高，随处可见的安保部门，最重要的是有人在这里见过纪湖出没，说不定这就是陆臣关人的地方。

他厉声问：“你把人关这里面了？”

“什么人？”陆臣问。

关警官眼光扫过，“你觉得呢？”

陆臣神色依旧很平静，“我只是过来和人叙旧的，关警官可能误会什么了。”

关警官对身侧的人使了个眼色。

几个人上前盘问，指着陆臣的样貌比对。

前台给出一个房间号。

关警官扫过几人，暗示他们上去，自己则是紧紧盯着陆臣。

然而，几十分钟后——

他们和一个女人下来了，女人眼睛还有点红，问道：“我今天就是和人来吃饭，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