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被打扰，我关掉了生活用的手机，用工作手机开启了直播。

然后带着顾凌和顾然又去了市中心医院。

18

上午九点，在市中心医院大厅，我等来了七个男人。

我举着手机直播，在每个人的手机里检查「证据」。

两个大学同学，一个有家有业的老朋友，一个前邻居，两个鸭子，一个沈之云的健身教练。

面对这个结果，我已经麻木了。

沈之云是个厉害的女人。

她都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又怕什么丢人？

我甚至松弛地和七位老熟人聊起了天。

「顾总最近怎么样？」

「这不给孩子找爸爸呢吗？」

我给他们七个人预约了时间，一起做采集样本。

之后，我们八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外面吃了个饭。

饭间，他们不停给我夹菜。

「其实男女就那点儿事儿，有什么不一样的。」

「我早就想开了。顾哲，你要是看上了我老婆，没关系……」

「其实钱都一样，死了也带不走！」

「咱八个这叫缘分，来，走一个！」

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彩票是假的。

19

下午三点，八个男人精疲力竭地带着两个小女孩儿从游乐场回到医院。

取到了DNA结果。

瘦成电线杆子的男鸭子宋值突然一蹦三尺高，大喊一声：「耶！」

好像中彩票的是他一样。

他转而尴尬之余，又收不住喜悦。

其他人各自开始点烟。

只有老同学张茂兴奋得露出了大白牙，突然拍了拍我的背，假装想哭又哭不出来。

他只好蹲下抱着顾凌说：「孩子啊，这么多年，爸爸委屈你了。」

宋值拍了拍张茂的肩膀：「这个不是你孩子，我的，我的……」

而我举着手机正在直播，看到了弹幕里狂刷：【彩票是假的。】

我知道，再不走要被这七个打死了。

这辈子不能和他们有所往来了。

我问张茂和宋值：「那今天，你们要把孩子带走吗？」

两个人抹了抹生挤出来的眼泪，点头如捣蒜。

我们十个人拿着DNA结果出了医院大楼。

我直播张茂和宋值带着各自的孩子上了车。

弹幕里疯狂刷：

【原来你爱孩子是装得！】

【这种男人真可怕！】

【顾哲你怎么连孩子都算计？】

【现在沈之云可以净身出户了，你一定爽死了。】

我关闭了直播。

拿出了自己震动一天的生活用的手机，发现沈之云给我打了二十七个电话。

20

我回到家。

刷了刷今天的新闻。

除了我带着七个老熟人给两个孩子做亲子鉴定之外，就是【沈之云大闹福彩中心】的新闻。

今天一早，沈之云光明正大地露脸，带着她全副武装的哥哥妈妈，一起去了福彩中心兑奖。

结果被告知：「这张彩票是假的」。

沈之云不信，认为福彩中心的员工是歧视她有负面新闻。

和她哥哥大闹福彩中心，直接砸了柜台。

「我们中了五百万，你这破柜子还赔不起吗？」

「不兑奖小心我告你！」

「狗眼看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