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脾气。

叶绥礼斜瞥她一眼，没计较，吩咐张安开车。

张安也是个人精，车刚启动，隔板立时升起来。

后座密闭，空间死寂，男人气场也更凛冽，“今天早上这一会儿，你犯几个错误了？”

宁瓷紧靠车门，胸脯急促起伏几下，勉强平复。

她目光盯着自己脚尖，“两个。”

“说。”

宁瓷不是死不认错的性子，假如她真违背良知道德，自我检讨绝不打折扣。

可叶绥礼指的错事，是什么错事。

是她不听话，不想粘他。

是她不长眼，偏偏长了嘴，怼叶文菲下不来台。

可叫宁瓷自己看来，她不是性玩具，更不是软包子。

她何错之有。

宁瓷嘶哑着声，“一错，不该在王姨面前增加暴露风险。二错，不该跟叶文菲争执。”

“只是这些？”

男人身影侧过来，他身高一米八八，肩宽背阔，车窗外清晨白亮的光，投在他身上，在宁瓷身上拓出影子。

一团大的，辗轧一团小的。

剥夺她自尊，还要踩她向泥里，再低一头。

她红眼眶，“我不该明知道你有起床气，还打扰你休息。”

“我没有起床气。”叶绥礼钳住她下颌，抬起来，硬逼她对视，“刚才是不是也哭了？”

无论多少次，宁瓷依旧对他的敏锐感到惊心动魄，“没有，刚才是风吹到了。”

叶绥礼拇指摩挲她眼尾，茧子粗粗刺刺，宁瓷忍不住哆嗦。

瑟瑟缩缩的可怜样儿。

男人泛出微不可察的笑意，“说谎。”

宁瓷哆嗦更厉害，叶绥礼最不容忍她说谎，说一次教训一次。

她条件反射的乖觉，“我错了，绝没有下次。”

叶绥礼却不喜反怒，面庞阴沉下来，“你很怕我？”

宁瓷心下宁笑。

刚刚将她面子里子，连人践踏成泥了。

让她面对叶文菲只能跪着，不能反抗、不忿。

现在多问这一句，好彰显他仁慈？

宁瓷不接他仁慈，转而问，“我证件可以给我吗？”

叶绥礼掌心贴着她脸，目光从她眼睛落到嘴唇。

晦暗又幽深，充满暗示。

宁瓷早上白折腾那一通，还是没逃过。

好在叶绥礼在外不会太孟浪，应该只是一个吻。

她硬着头皮凑上去。

碰触的一瞬，叶绥礼摁住她后脑勺，摁得不留余力。

吻的加倍凶野。

直到榨干她，窒息濒死。

宁瓷伏在他怀里，拼命喘息，贪婪摄取每一口活着的氧气。

叶绥礼也喘，抚着她头发，意犹未尽，“菲菲怀相不稳，我请了京里的妇科圣手给她安胎，顺便看看你的病。”

晴天霹雳。

宁瓷两眼发黑，嗓音发紧，“什么妇科圣手，又要做手术？”

“中医，针灸，或喝药。”

叶绥礼抚摸她的动作幅度稍大一些，宁瓷条件反射似的痉挛。

“其实。”宁瓷尝试挽救，“我不治挺好，不孕不育对你没风险。”

叶绥礼手一顿。

宁瓷察觉到，却不敢抬头望他神色。

怕隐藏的心虚，被他一眼看穿。

“就没想过以后？你嫁人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