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不全。
“还有白家。”叶绥礼坐得很近，往前一俯身，他眼睛像漆黑的巢穴，凶猛的野兽蜷缩着，下一秒会不会张牙舞爪，不清楚，但无形的威胁已经套住她。
“沈黎川动贷款，是道口子。白家病历作假也是道口子，我从这口子撕进去，白家医院最低审查，白瑛吊销医师资格，再接着就是白家本家，白逸仙比沈黎川能耐大多了，但我无所谓成本，他拦不住我。”
宁瓷全身绷紧，被子下手臂筋脉凸胀，几乎崩碎皮肉。
她觉得自己已经疯了。
但还是疯不过叶绥礼这个魔鬼。
“甚至王姨，深恒泰多多，那个胖组长，再加上管家，他现在是我在护着，若不然只他向沈黎川泄露秘密，我那位父亲就足够让吃尽苦头，却有苦难言。”
宁瓷快要忍耐不住，她目光频频落在叶绥礼的脖颈，整个人绷张到极限，是一根马上就要射出去的箭矢。
叶绥礼视线笼罩她，他面容在病房明亮光线下纤毫毕现，眼窝深，是吞噬人的黑洞，洞里阴暗有枷锁，温度却炽热。
“宁瓷，你恨我恨到无解，我对你也不会放手。倘若你挣脱我，这世界上总有你在乎的东西。到最后，就像轰炸过的废墟，你在意的付之一炬，我那时也彻底疯癫，这世上金屋筑笼，自古都有，我们就你死我活到最后一秒。”
宁瓷神经骤然崩断了，她掀开被子，手里藏着玻璃的碎片，对准叶绥礼的脖子，却他精准攥住。
宁瓷目眦欲裂，浑身哆嗦。
她太清楚叶绥礼有身手，相当过硬，擂台上1V1，是小菜，1V2，是热身，1V3，他不落下风。可她终究没忍住，没等到他破绽松懈，一击致命。
病房白亮的光线映照墙壁的粉色，轻柔，温馨，氛围笼罩两人之间，却是焦黑的一片灰烬。
叶绥礼掰开她手，拿下玻璃片，她掌心割破了，腥红满手，像死不旋踵的火，轰轰烈烈映进他眼底，“白瑛给的，她在哄你，玻璃划颈动脉，没有练习过的新手，很难一击即中。”
他从床头柜找纱布，酒精，处理好伤口，一圈圈缠好，宁瓷双目猩红，恨一半，绝望一半，在血管里生根发芽。
叶绥礼系好纱布结，一个完美的蝴蝶结，他垂眸注视两秒，“但我不想你痛苦，我想你笑，想你快乐，想你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所以宁瓷，我们无解中求解。”
他掏出怀中匕首，捏着刀柄，将刀把握进宁瓷另一只完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