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郑博珩不愧是郑博珩,这一板子一板子实实在在打下去,一声不吭。
“看样子朕的八十大板是打不服你了。”人清空了不少,明帝的耳根清净许多,也有时间可以好好对付郑博珩了。
“服,臣对皇上从来都是心服口服。”郑博珩回道。
“你藐视皇权,理应是死罪,这八十大板不足以平息众怒。”明帝不打算放过他。
“皇上!臣去那晋王府的时候,臣的未婚妻正被那狗东西轻薄!夺妻之恨不共戴天!”郑博珩说得有板有眼。
“你哪来的妻?啊?朕前前后后给你说了多少次媒,你怎么说的?啊?一心沙场无心儿女之情,现在又哪来的未婚妻?”
“皇上,臣有啊!宰相府的小公子宋绪风。四年前臣就说要娶他,可是呢?宰相府的人怎么做的?啊?他老晋王不知道宋绪风是我郑博珩的人?皇上!那老东西都欺负到臣头上了,臣还不能揍他一顿了?皇上!臣冤枉啊!”郑博珩说得振振有词,越说越冤,好似六月飘雪。
郑博珩不说,明帝没想起来,这一提,明帝突然想起来了,这件事情他也略有耳闻,只不过四年了,将军府一句话不提,所有人,包括明帝在内都以为不过是个玩笑话。
“且不提你这个未婚妻名不正言不顺,既无媒妁之言也没父母之命,就算你对人情根深种,可据朕所知,宋绪风一根寒毛都没被碰到。”
“那是因为臣赶到及时啊!不然我媳妇就被那狗东西给糟践了啊!”
“那你也不能用狗啊!”
“是那老东西自己说要狗的啊!”
“你混账!”
明帝气得不行,胸口此起彼伏一上一下。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赵公公及时端上一杯茶,“南方特供的新茶,您尝尝。”
“你看看他!什么样子!”明帝大喝一口,这气还是没消下去。
侍卫们的板子还在打,明帝这口茶喝得不顺畅。
“皇上,”郑博珩缓了缓道,“臣有本要奏。”
“现在才想起来奏本?晚了!”明帝在想怎么惩罚郑博珩才能解气。
“皇上,臣这本奏上,保证您消气,不仅消气,还能饶了臣这八十大板。”郑博珩忽然咧嘴道。
多新鲜呐。
郑博珩今日在御书房里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个凌迟处死完全是明帝看在他郑家为天齐镇守边疆,战功赫赫的面子上。
如今他郑博珩手上什么本,竟然能把这顿板子给免了?
“奏。”明帝缓了缓劲,坐直,“朕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哎赵公公。”郑博珩朝赵公公唤道,“奏折在我裤腰处,辛苦您来拿一下呗。”
明帝朝赵公公使了个眼色。
“好嘞。”赵公公走向郑博珩,果然在他裤腰处摸到一本奏折。
取出奏折,他恭恭敬敬将奏折递至明帝案桌上。
明帝瞪了郑博珩一眼,将奏折浏览一番。
板子还在继续,郑博珩的嘴角始终挂着笑意。
明帝看奏折的眼神从不屑,到认真,到反复确认,再到惊喜,最后眉开眼笑。
“好!”明帝大拍案桌,“好!”
“都停!朕今日就凭这张奏折,免了这混小子的八十大板!”
第4章只要宋绪风一人
“好好好。”明帝越看越满意,“好啊。”
郑博珩这份边疆十五州的版图,看的明帝心花怒放。
“快快快!快起来!”明帝朝赵公公道,“赵承德,给这臭小子看座。”
“是。”赵公公从明帝翻开奏折第一眼开始就知道,郑博珩这顿板子是挨不了了。
“谢皇上!”郑博珩迅速从长椅上起身,明明挨了板子,却像是个没事儿人似的。
“臭小子,手里拿着这么个大功勋,才敢硬闯晋王府吧?”明帝的双眼到现在都舍不得离开这份奏折。
边疆十五州原本是天齐国的领土,可在三十年前因为意外被熬云国抢了,至此这边疆十五州就成了先皇最大的心病。
先皇临死前最念念不忘的就是边疆十五州,如今真的被郑博珩给打回来了。
明帝何止是高兴,简直是乐开花。
“赏!郑博珩,朕要好好赏你!”明帝心花怒放道,“你是想要金银还是要官位?朕可以封你兵部侍郎之位,甚至能给你封爵。”
此时,赵承德已把坐位准备好,可郑博珩没有坐下。
就见他上前一步,对着明帝磕了一个响头。
“皇上!臣不要金银,不要官位,更不要爵位,臣只要宰相府庶子宋绪风!求皇上赐婚!”
这番话郑博珩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只不过,此话一出,明帝脸上的喜悦明显降了一分。
他合上奏折,抿了口热茶。
“清浅啊。”
郑博珩字清浅。
“你年少时便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想嫁给你的女子数不胜数,就连皇后也多次向我询问你的意思。”明帝顿了顿,“朕记得你曾对说无心儿女情长只想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