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年岁虽大,可他们娶的是陆溪吗?是陆氏嫡长孙女这层身份,是陆家人的支持,更是陆再林背后的“桃李满天下”。
因此今日哪怕下起了大雨,不少人也没有退场。
何况还有皇后娘娘给陆溪撑腰,可见陆溪在天齐城的地位。
只是众人没想到,郑博珩会来捣乱。
“郑博珩,皇上已经给你和宋绪风赐婚,今日是陆溪的生辰,你二人并未受邀,你这是不请自来,如此失礼是什么意思?!”皇后娘娘斥责道。
郑博珩没空搭理这群不知所谓的旁人。
他如鹰般的眸子盯着陆溪。
而陆溪始终保持着淑女的仪态。
“人呢?”郑博珩问。
陆溪面带微笑,行为举止得体。
就是不说话。
“人呢?!”郑博珩大吼一声。
“郑博珩你放肆!”皇后忍不了了,“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噔噔噔噔噔”
很快来了一群皇家侍卫。
原本都是宋御风在统领,宰相府出事后,换了人,但也是宋家人。
这个年头,但凡是稍稍有些实力背景的宋姓人士,对郑博珩都不会有好脸色。
几人二话不说就冲向郑博珩。
郑博珩什么人,砰砰砰两三下就把人打飞了。
这一幕何曾相识!
倒在地上或捂肚子或扶手臂或握脚踝的侍卫们的模样,让宋皇后回忆起当日在御花园的情景。
偏偏事后郑博珩没收到半点惩罚。
皇权不容挑衅。
“很好,郑博珩,我天齐建国百年,就没见过像你如此藐视皇权嚣张跋扈之人!”皇后怒了,“本宫已经派人去找了皇上,我倒要看看,本宫治不了你,皇上治不治得了你!”
郑博珩没理宋皇后。
他只是死死盯着陆溪。
“这就是你的目的,嗯?”郑博珩语气森冷,周身杀气全开。
陆溪捧心朝后退步,不住地摇头。
那欲说还休,要哭不哭的样子,惹人怜惜。
“郑……郑博珩你别太嚣张了!陆姑娘对你深情深意,你负她就算了,今日她生辰,你何以如此破坏!”
“就是!郑博珩,你太过分了!”
“郑博珩,世人敬你是大英雄,你何苦为难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周围不少人被美女垂泪的样子激起了男子气概。
“很好,”郑博珩上前一步,环视四周,“很好。”
周围所有人被他这股恐怖的威压给震慑到了。
尤其是那几名帮陆溪说话的男子。
此时在太傅府里的人哪个不是达官贵族,高门子弟?
哪里经得起郑博珩从血海尸山里滚出来的凶煞之气?
明明朝前跨了几步,硬生生被郑博珩这骇人的眼神给吓退了。
而郑博珩看他们宛如在看一群蝼蚁一般,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除了陆再林。
陆再林对自己这个学生是了解的。
再手段狠厉,可那也是对着敌人。
他郑家守天齐百年,从未对老百姓动过手,对符氏更是忠心耿耿。
陆再林先瞥了陆溪一眼。
这段时间,陆再林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郑博珩为何对陆溪的态度有如此的变化?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会急转直下,除非是有着极大的仇恨。
郑博珩是个武将,一力降十会是他解决问题最常用的方式。
他的孙女和郑博珩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
他曾经试探过陆溪,但是陆溪一句话没透露。
陆溪和郑博珩之间,他更相信谁?
陆再林没有答案。
随后,他瞅了宋皇后一眼。
这位皇后似乎忘记了,她姓宋,不姓符。
就郑博珩这个脾气而言,非符姓人士,都不在他“尊重”的范围之内。
这点陆再林比任何人都清楚。
郑博珩于明帝而言,只要明帝想,他就能从最坚不可摧的盾变成最无往不胜的利剑。
正当陆再林思考之际,郑博珩的视线与他在空中交汇,但转瞬即逝。
陆再林没有任何表态。
郑博珩结束扫视,收回目光。
“我给各位一刻钟时间,今日的寿辰到此为止,如果各位不在一刻钟之内离开,后果自负。”
说完,郑博珩一柄长枪“蹭————!”的一声牢牢立在地上,枪尖冒出阵阵寒光。
那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模样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反了反了反了!”宋皇后从未有过如此愤怒,“诸位想走可随时离开,本宫就是不走,本宫倒要看看,你郑博珩是不是准备今日杀了本宫?!”
郑博珩轻哼一声:“蠢货。”
几不可闻。
随后,他没再说话,就这样定定地站着。
宋皇后不走,其余几个原本想走的人此刻也不敢走了。
可他们怕啊。
郑博珩哪怕不杀人,但他发疯起来整个天齐城是有目共睹的。
没有人想被疯狗咬。
何况郑博珩还是杀人无数的最恐怖的疯狗。
这一口下去,不死也残。
“皇后娘娘!”忽然,有一宗妇颤抖着声音道,“臣……臣妇……家中尚有……急事……唤民妇和小女归家……皇后娘娘……”
宋皇后瞧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