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明白了就点点头。”

小狐狸刚说完，落魄剑仙便非常听话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一点觉得羞耻的样子。

这让符韶也略微有些惊讶，他知道朱牧闻喜欢他，大概从十多万年前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他，只是从来没有明面上与他说过，也从未让别人知道过。原本符韶还以为是这剑仙故作清高，不想叫自己坏了他的道心和修为，要将他对自己的这份爱慕深埋地底……

真是那样也就罢了，反正小狐狸也不喜欢没情趣的老古板。

可上次在魔界再见到朱牧闻时，他的那副姿态，那副神情，还有那碎了的道心……分明就是他根本忘不掉自己，而且，传说中的归一神剑，好像也不是那么高冷孤傲，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明明也充满了疯狂的渴望。

而此时此刻，小狐狸又一步证明了这点，他要他做狗，想看他失态，想看他恼羞成怒、因爱生恨，可他却一点儿也没有反抗，反而是一副满脸自己赚到了的兴奋模样，点头点得飞快，生怕自己后悔了一般，除了脸上依旧没有表情，朱牧闻就和他那些其他的情人一样，都巴不得黏在他身边，挨了打还会更加美滋滋地给他做牛做马。

不过这条狗收都收了，就算与自己预想中稍差了些，小狐狸也不介意了，他将那块千星阁的符文石扔给了朱牧闻，继续斜视着他命令道：“我不喜欢身上脏的宠物，也不喜欢他们在外边乱跑，你回去自己弄干净些，以后就呆在家里，我不来找你，你也别来烦我，等哪天我心情好了，就回来带你这条宠物散散步。”

“还有……”符韶将目光移到了朱牧闻的手上，那只紧握着剑穗的手上。

一缕淡蓝色的灵气打了过去，那只手便只得松开剑柄，露出上面系着的剑穗，修为大损又有伤在身的朱牧闻根本没有阻止小狐狸的余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秘密被自己最不想让他知道的人戳穿。

符韶瞪了他一眼，用灵力直接将剑穗变到了自己手里。

“唔……这是……”

暗红色的丝线中藏着一小个雪白的团子，那是一只白狐玩偶，大概只有拇指般大小，有标志性的九条尾巴，还有额头上独一无二的花钿。玩偶上施了好几道法术，有防止弄脏弄坏的，还有防止被偷的，还有一道，是个伸缩咒。

符韶对着玩偶轻吹了一口气，解开了上面的法咒，而下一瞬间，这只小白狐便变成了巴掌大小。

符韶可记得这个玩偶，他照着自己的原身做过不少小狐狸的装饰品，而这一只……是十二万年前，掌管藏经阁的元洛恒在封印风晓拓一战战死后，他特地放进了藏经阁里纪念他的。他放在了两人靠的最久的书架上，还用法术遮盖了起来，为的就是不让别人偷走，谁知道最后就算元洛恒“回来”了，也拿不到这只用来祭奠他的小狐狸。

“想不到堂堂天尊，私底下也是个见不得人的小偷，连我用来祭奠已死之人的小玩偶都要偷，也亏得他不知道，万一……”

符韶没有再说下去，比起看他的情人们打打杀杀，他还是更喜欢看点别的，只不过最近他捡回千星阁里的野男人好像多了些，上回那个被他派去扫大街的魔族大将，他都还没去找他玩玩，这会儿却又多了个前任天尊，好像是该稍微收敛一点，一缪缪点了。

“好了，偷东西的蠢狗，把这里的烂摊子收拾完就赶紧回去吧，现在我可不想和宠物玩，至于这只小狐狸……没收。”符韶将白狐玩偶收进了自己的储物戒内，不耐烦地对朱牧闻努了努嘴，等他捡起剑施法处理完朱辞的尸体后，又催促他赶紧回千星阁去。

而等剑仙不舍地离去后，小狐狸也飞回了屋檐上，撤去了他的结界，而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也早被他施了施法，他们只会知道是朱牧闻与朱辞交手后不见踪影，根本不可能提起他。

见到小狐狸回来，攸时露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甚至嘻嘻哈哈地跟他说起朱牧闻的坏话来，而被青色小蛇缠着的殷烟罗彻底变得目瞪口呆，她用那双猩红的眼眸看了看符韶，又看了看肩上的小蛇，满满都是诧异与惊恐。

美人这一系列的行为分明是找了个新的情人，就算是用了法术遮掩，也不该这般胆大。他们那魔尊修为高深莫测，又极其暴虐无度，还是个全天下都知道的妒夫，万一结界没有生效，或者从别处被他看出了点什么……她都不敢想象魔尊会怎么对待这只小狐狸。

攸时露还在继续，她变回人形，趴在殷烟罗的肩上一个劲地说着魔尊的坏话，以及种种他配不上小狐狸，要杀了他之类的话，让作为手下的殷烟罗听了只想摇头，可恶的关系户就能随口说，她就是想骂，也只敢在心底暗戳戳地想，还得担惊受怕着哪天魔尊能探查出他们的心声。

伴君如伴虎，更何况这还是只魔。魔界的大将听起来威风，实际上危险程度也不亚于天天与仙界交手，尤其是管辖地靠的魔宫近的那些，只要敢对魔尊怀里的狐耳美人露出一丝不该有的感情，就会瞬间被处理干净。前不久乐枝与段沉就“消失”了，他们甚至都算是活得久的……她可一点都不想重蹈覆辙！

符韶看出了殷烟罗在害怕什么，笑着向她解释：“就算被魔尊大人发现了也无所谓，要是他敢凶我一个字，我马上就休了他。”

别说是刚刚捡回去的朱牧闻，就在来这里之前，他才从另一个野男人的床上下来，才把身上的吻痕消去了，更别提在大半个月前，他还当着俞川的面，把他那大逆不道的手下给捡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