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一切都是泡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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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一切都是泡沫

车子停在傅家小院门口。

傅祁宴甩上车门,长腿一迈,脚下步子飞快地走进小院。

客厅一如既往地空荡。

傅振国和秦兰还在外省,傅耀不知道在不在家。

傅祁宴顾不上关心别的。

沿着楼梯快步上到二楼,停在徐婂房间门口。

抬手,敲门。

无人回应。

傅祁宴唇角绷了绷,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继续敲了几下。

依旧是没有回应。

他手放到门把上,轻轻旋开,往里一推——

房间是暗的,月光从窗户倾泻而入,床铺空荡荡的没有人影,只有一床叠成方块的被子。

徐婂不在。

人呢?

傅祁宴黑眸闪过一丝疑惑。

他耐着性子往楼下走,想着去浴室看看人在不在,她爱美又爱干净,每天都要洗澡,说不定在浴室。

傅祁宴走到厨房,张婶听见动静,从房间出来。

“祁宴?”

看到傅祁宴在家,张婶微微吃惊,接着问道,“吃晚饭了没?晚上我包的饺子,冰箱里面还有一些,要不要给你煮上?”

“不用麻烦张婶,我在基地吃过了。”

傅祁宴视线不动声色地瞥向浴室的方向。

浴室就在厨房里面,他已经看到浴室敞开的门,不像是有人在里面。

房间没人,浴室没人,这么晚了,去哪儿了?

一想到徐婂这么晚还没回家,傅祁宴脸色便渐渐沉了下来。

长得这么招人,还每次都不长记性。

万一在外面遇到危险怎么办?

“张婶,徐婂没回家?”

傅祁宴语气如常,听不出什么情绪。

张婶点点头:“是啊,小徐下午就打电话回来打过招呼,说她今天晚上不回来。”

“朋友?”

张婶:“对啊,说是晚上要在朋友家吃饭,怕晚了回来不安全,所以就在那边过夜,好像那朋友也是她们单位的,叫什么何芳,好像是这个名字。”

傅祁宴知道这个人,确实跟徐婂关系不错。

他朝张婶微微颔首,转身往外走。

张婶是起来上厕所的,见傅祁宴出去了,她也转身进了厕所。

傅祁宴开车去了文工团。

打听之下才知道何芳家住哪里。

车子停到何芳家胡同外面。

“傅同志,有什么事儿吗?”何芳披着一件外套,从家门口跑出来,看着面前一身冷厉气息的傅祁宴,后背微微发凉。

她可没忘有一次在电影院,傅祁宴开车绝尘而去的身影。

那脾气不是一般的大。

后来才知道他是徐婂的哥哥,没有血缘关系那种。

反正两个人也就是见过一面的关系,不知道这么晚来找她干什么。

何芳心中各种猜测着,目光狐疑。

傅祁宴开门见山地道:“打扰你了,我来接徐婂回家。”

“徐婂?”何芳更狐疑了,“她、她没跟我一块儿呀!”

这话说完之后,何芳便感觉周围的气温仿佛降了几度,凉飕飕的风刮得她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抬手拉了拉肩头的衣服。

傅祁宴黑眸蒙上寒霜,确认道:“没和你一起?”

何芳顶着他压迫感十足的眼神,点点头:“对呀,没跟我一块儿,婂婂是出什么事儿了吗?没回家吗?”

何芳从傅祁宴的表情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她想了想,道:“傅同志,这几天婂婂的妈妈从老家来首都了,就住在西城的招待所,她有可能是去陪她妈妈了。你去那边找找看。”

婂雪琴来了?

傅祁宴面色一沉,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某些片段。

女人的话仿佛还在耳边。

要抓住一切机会向上爬。

听说傅家兄弟一表人才,随便嫁一个,后半辈子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

跟何芳道了谢,傅祁宴薄唇紧抿,转身回到车上。

坐回车里,他握住方向盘的手指微微收紧。

为什么婂雪琴来了,徐婂不告诉他呢?

还撒谎说住在朋友家里。

傅祁宴想不通。

不过他很确定,他喜欢徐婂,喜欢一个人,就要接受她的全部。

如果这辈子婂雪琴安安分分地待着,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认了。

以前她说过的那些话,他可以当忘了。

以后正常相处。

几分钟后,车子还是往城西招待所而去。

……

徐婂跟着婂雪琴回到招待所。

现在天才刚黑不久,正是洗漱的高峰期,人都挤在水房和浴室,母女俩打算错峰去洗漱,便坐在床边聊天。

也没注意门虚掩着,并没有关紧。

婂雪琴今晚在靳家这顿饭吃得感触颇多。

想到梁一梅跟她说的相看对象的事,她便对女儿道:“闺女,你看你现在工作稳定,是不是该考虑下处对象的事了?”

徐婂还是那个态度:“妈,我现在才十八岁,等过几年还想去念大学呢,不想这么快考虑处对象的事。”

婂雪琴惊讶:“你还要读书?文工团的工作多好呀,你干啥这么折腾,再说了,那什么高考不是都取消了吗,大家都下乡了,你上哪儿读书去呀?”

徐婂自然不能说高考再过两年就会恢复,她随口道:“只是现在取消了,万一以后又恢复了呢,上头的事谁说得准呢。总之我现在不打算处对象。”

别的事儿婂雪琴都对女儿言听计从,但在涉及女儿未来幸福这方面,她作为母亲,又觉得自己是过来人,便格外固执。

她坐到徐婂身边,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劝道:“闺女呀,咱们女人早晚都得嫁人,早一点晚一点没什么区别。你现在不趁着自己年轻貌美的时候相看,等再拖几年就成老姑娘了。”

“再说了,你处对象也不影响你以后读书,你想读还是可以读……”

婂雪琴说别的没那么多话,说这些倒是大道理一堆一堆的,徐婂听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穿书前都没被父母催过婚,父母甚至希望她一辈子都不嫁人,就在家养着都行。

没想到穿书后要感受一把家长催婚。

现在看来原主去傅家后这么着急把自己嫁出去,估计跟原主妈这教育方式也有关系。

婂雪琴还在孜孜不倦地给徐婂传输嫁个好男人对女人有多重要。

一会儿把村里谁谁家闺女年轻时候拿乔,年纪大了找不到对象只能挑个条件差的,拿出来当反面教材。

一会儿又说谁谁嫁了个好丈夫,婚后过得如何滋润……

总之是正面反面例子都举了个遍,好说歹说,徐婂见她还要叨叨地往下说,终于忍不住打断道:“妈,其实我有对象了。”

“啊?”婂雪琴愣了,掏了掏耳朵,“闺女,你、你说什么?”

徐婂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有对象了。而且对象就是傅叔叔的儿子,傅祁宴。”

婂雪琴终于是听清了,急急追问道:“傅祁宴是老大还是老二?是开飞机那个吗?”

徐婂点点头:“嗯,他是飞行员。”

婂雪琴脑子里嗡地一声。

完了完了,闺女真跟飞行员处对象了!

脑子里浮现梁一梅说过的话,婂雪琴只觉得一阵阵后怕,她咬着牙,态度坚决地说:“不行闺女,你不能跟傅祁宴处对象!”

啊?

这下轮到徐婂懵逼了。

她妈不是一直让她抓住机会吗,她现在如她所愿了呀,怎么又不行了呀?

婂雪琴深吸一口气,把梁一梅跟她分析的话又跟自家闺女分析了一遍。

分析完,她双手紧张地握着女儿的肩膀,强调:

“总之,妈跟你说,你不能跟傅祁宴处对象,更不能跟他结婚,他那个职业危险得很,万一哪天死了怎么办?你一旦背上二婚的名声,以后就只能往差了找,再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想挑哪个就挑哪个,随便你相看。”

见徐婂不以为意,好像没把她话听进去的模样,婂雪琴觉得着急上火,生怕女儿死脑筋不会变通,索性退一步道:

“你非要跟傅祁宴处也行,但是你也别在他那一棵树上吊死,多看看周围条件优秀的男同志,骑驴找马,到时候有更合适的,就跟他断了,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