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儿什么时候来的?”
“姨夫,您走的第二天我就来了,表弟想让我陪他玩, 叨扰了这么些时日, 今日也该走了。”
殷白嘴角抽了抽,这沈煜还真是会撒谎, 不过他也不想戳穿他,只沉默着应了。
“嗯,既然这样,那你今日就在这里用过饭再走吧。”
沈煜应下了,殷向南一脸疲惫,似乎并不想说太多话,于是殷白主动告退,准备前去书房,殷白离开没多久,陆望也向殷向南行礼。
“老爷,侍身身子有些不适,想要回房休息…”
殷向南疲倦的抬起头,便见陆望一脸苍白,面上冷汗涔涔,口唇泛白,像极了病弱的小白花,原本的怒意在此刻消散,他挥挥手便让陆望离去了。
此时,偌大的前厅只有沈煜与殷向南两人。
沈煜看着陆望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他轻咳两声,悄步移至殷向南跟前,然后低下身,附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
殷向南原本疲惫不堪,可当他听到沈煜所说,原本合着的双眼突然睁开,眉头也皱的更紧,两只手也逐渐攥紧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
“侄儿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对不假!”
……
殷白并不知道前厅发生了什么事,他原本想去厨房盯着下人做饭,不曾想路过一处废弃的库房时,被一只手猛的拉了过去。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人双手环住他的脖颈,灼热而又猛烈的吻如夏季的暴雨般落了下来,又急又快,不顾殷白挣扎,他加深了这个吻。
一时之间,昏暗的库房中只有二人急促的呼吸声。
不用想就知道这人是陆望,殷白涨红了脸,伸手推搡着陆望,可陆望的力气很大,这幅身体本就病弱,所谓的挣扎也不过就是小猫挠爪罢了。
“唔——陆望!呃…你疯了!你有病吗?!”
陆望逐渐向下,开始扯起殷白的衣裳,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廓上。
陆望抬起眼,眼中满是隐忍的爱意,因为兴奋,他的眼尾通红一片,看起来更像一只狐狸精了。
“对不起,对不起——”
陆望伸手亲捧着殷白的脸颊,声音嘶哑,他听起来快哭了。
“小白,我没办法抑制自己对你的感情,我好想你,这种感情一天比一天深,我没法装下去了,你每次都要逃,我知道我的手段很下作,对不起…我应该有点耐心的,可是我真的无法继续忍下去了…”
“那天沈煜想要对我图谋不轨,甚至威胁我…我在沈煜面前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我活不长了,我知道的,可是小白,我希望在死前可以和你在一起,没关系的,你想在上边还是下边都依你,好不好?”
说着,他细密的吻又落了下来,泪水从他眼角滑落,一滴滴落在了殷白的锁骨上。
“呜呜——小白,怎么办啊,我好舍不得你,我可以碰碰你的腰吗?我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接受我,好吗?”
男人哭的可怜,精致的面容上挂满了泪水,这样的场景让殷白脑中再次回想起了梦中的那个男人。
太阳穴传来剧烈的疼痛,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碎片在此刻闪回。
梦中的男人与此刻正在哭泣的陆望身影重叠,他竟然看的有些不真切了,心尖传来细密的疼痛,他像是被迷惑了一般,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落在了陆望的脸颊上。
陆望身子一抖,不可置信的抬起眼望向殷白,眼前的殷白双眼漆黑,神情恍惚,似乎在透过自己看向另一个人。
“小白,你愿意吗?”
[小白,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两个人的身影完全重叠,殷白只感觉自己的心更疼了,他不受控制的落下泪来,颤抖着声音:
“我愿意,我愿意的。”
陆望猛的上前拥住了殷白,手上动作更快。
他知道,殷白这句“我愿意”并不是对他说的,他心里有别人。
他事先在库房里撒下了致幻的药粉,所以他才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殷白也被影响,将他看做了别人,这才愿意应了他。
陆望亲吻着殷白,泪水却滑落。
没关系的,反正他死期将近,怎样都无所谓了,只要小白愿意和他在一起,愿意接纳自己,他就已经满意了,再不奢求其他。
天旋地转间,二人衣袍纠缠在一起。
“轰隆——”
殷向南与沈煜坐在前厅,第一场春雨如期到来,豆大的雨点落在叶片之上,那叶片如同海上漂泊的小舟,随时都会倾翻。
“春天终于来了。”沈煜说。
”是啊,这场雨会一直持续到夜里,煜儿——今夜你就别走了,雨大不便赶路,再者,还有一场好戏,需要你帮我。”
殷向南捻着手中的佛珠,闭上了双眼。
***
直到结束,殷白眼神逐渐清明,看见正在穿衣的陆望,他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脸色霎时间就白了。
他确确实实和陆望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陆望见他清醒过来,眼神有些躲避,他飞速穿好衣裳,垂着头说:“我先走,你过会再走。”
殷白看不清陆望的表情,但方才陆望失态的表情在他脑海中回荡。
明明陆望是操作者,可他却看见陆望眸光潋滟,像一只小狗一样探出舌尖,任由唾液滴落,然后一遍遍在自己耳边说着“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