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白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他心里有犯嘀咕。
他只是一个支教老师,名气有这么大吗?他好像记得…似乎这周围每个村子里都被安排了老师,为什么这里的村民对他这样热情?
热情的似乎过了头。
陆望牵着殷白的手,轻轻摇了摇:“哥哥,我们进去吧。”
殷白心存疑虑,却抵不住这些人这样热情,于是他被迎了进去,陆家两个长辈为他端茶倒水,殷白连连低腰接过,余光看见陆望坐在桌前,自然而然的接过了他父亲递过来的茶水。
感受到殷白的目光,陆望接过茶水的手一愣,忙将茶杯放下,将他父亲扶着坐下,自己突然跪在了地上。
“是儿子,有错,不该,不该,夜里跑出去,害得你们担心。”
陆望父亲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殷白看着陆望的双脚由于动作太大又渗出鲜血,忙搀扶起他,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番,陆望父亲这才就此作罢。
陆望倚在殷白怀中,脸色苍白,眼神落在了呆在原地的老人身上。
那老人在接触到陆望目光的一瞬间,立刻便有了活力,无神的双眼顿时有了光彩,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生出了笑容,忙上前:
“孩他爸,我去杀鸡,你去地里摘点菜,咱们中午好好吃一顿。”
陆望父亲闻言,机械的点点头,竟然直挺挺的站起身子,动作太大,桌子都被他震了三震,惹得殷白一声惊呼,陆望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目送着二人离去。
殷白看着二人离去,这才松了口气,他蹲下身,为陆望重新包扎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丝毫不介意手上沾染了血渍,耐心的为陆望包扎伤口,感受着殷白指尖从他肌肤上掠过,他的呼吸有些紊乱,面颊上不由自主的浮起红晕来。
哥哥的手很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又是那样香甜…好想…好想…
陆望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知道,看到殷白为自己细心包扎伤口,他一颗心都要被填满了。
他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关心过,从来没有…这样幸福过。
他的身体不断传来异样的快感,他怕殷白察觉自己的异常,微微侧头,双眼紧闭,呼来越越急促,就连眉头也蹙在一起。
“嗯…”
陆望不由自主的闷哼出声,声音有些暧昧,他心中一惊,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殷白自然也听到了他暧昧的声音,他包扎的手微微一愣,有些狐疑的抬头:
“是我动作太重了吗?诶…?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我…我有些热,没事的…”
陆望磕磕巴巴的解释,殷白皱了皱眉,继续为他包扎,只是手上动作更快了些。
陆望他的声音好奇怪,不过,他应该不会吧…等等,他也太龌龊了,怎么能这样想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是在犯罪啊!
殷白摇了摇头,迅速包扎好,然后为陆望穿好了鞋子。
“好了,我也安全把你送到家了,等会吃完饭我就要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
“当然是回自己村了,今天我还没上课呢。”
陆望嘴唇翕动了几下,望向殷白的目光竟然有一丝祈求:“可以,可以不走吗?”
“不行啊…”殷白叹了口气,坐在了陆望身侧,轻轻薅了一把陆望的黑发,柔声说:
“如果你想学习知识,还是可以过来找我啊,我们不是早就有约定吗?”
“…我想,让哥哥留在这里。”
破天荒的,陆望没有结巴,他直视殷白,说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他的目光中满是期盼,殷白心中没由来的有些愧疚,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对不起,我不能留在这里,村长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一天,一天也不行吗?”
殷白坚定的摇了摇头:“不行。”
陆望缓缓垂下了眼,半晌,他抬起眼,双眼之中满是恳求:“那哥哥,可以日落前,再走吗?”
“这…”
“哥哥,求你了,我的脚受伤…一时半会怕是找不了你了,陪陪我,好吗?”
陆望看向他的眼神全是恳求,此刻的他脸色苍白,瘦弱的身子看起来风一吹就倒了,殷白看他这副模样,心中也实在是不忍,只好无奈的应下了。
“不过,我下午还有课,得先和村长通个电话。”
“电话?”
陆望蹙了蹙眉,似是有些疑惑,殷白也有些奇怪:“是啊,我记得每个村的通讯室都有一部座机,你们这里没有吗?不应该啊…”
“有,有的,我带你去。”
“好,那我背着你,你告诉我怎么走。”
殷白蹲下身,陆望小心翼翼的伏了上去,脑子里却在思考着电话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从未见过。
怎么办…若是没有这个东西,他的秘密就要瞒不住了…
【你确定,不要我帮忙吗?】
脑中陡然响起低沉的声音,陆望嘴唇翕动了几下,随即紧紧闭上,将脸靠在了殷白肩头。
【你自己可要想好,被发现了我无所谓,但你就不同了,你把殷老师看的这么重,如果被他发现你就是那个吸食血液的妖怪,他会怎么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