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建国也冷道:“是,不能分,我还没死!”
两人脸色阴沉,语气沉闷,使得屋内气氛有点沉重。
顾天明这人没多少主见,反正爹妈说什么,他跟着就是了。
彭晓兰高兴坏了,她也想分家,所以也不说话。
阮冬玉跟顾远桥对视一眼,过了片刻,顾远桥便淡道:“既然不愿意分家,那冬玉干不了活,你们就别说三道四,不然我还是去要找支书的!”
高凤梅见他让步,想都没想就直接点头:“行,我让她好好养身子行了吧?”
顾远桥点头,“那就这样吧。”
他没再争辩,高凤梅有点意外,但很快她好像反应过来了,感觉到顾远桥这次提分家好像单纯只为了不让阮冬玉干活?
她是不是上当了?
可她又不确定。
高凤梅真的难受,这个白眼狼,一次又一次的拿分家这事要挟他们,偏偏她还只能受着,要不然就只能分家!
这一个晚上,她快要心梗死了,但次日到底也没再叫阮冬玉再干什么家务活了。
阮冬玉心里舒坦了,要不了多久高凤梅估计是受不了她了,就算不分家,她也不用伺候这一大家子,过得也很自在!
但她觉得顾天明那两口子,估计马上也要有意见了。
顾远桥却有点担心她,“要委屈你当坏人一段时间了。”
阮冬玉看到他们不高兴心里就高兴,“没事,我乐意,再说了,你跟我站在一条线上,现在不也是坏人吗?妇唱夫随嘛!”
顾远桥微微一怔,而后嘴角扬了扬,很明显,妇唱夫随取悦了他。
当然了,虽然阮冬玉不用做家务,但地里的活都还得干,一连两天连轴地干活,她已经累得要瘫痪了,连脚底都起了几个大泡。
晚上下工的时候,顾远桥又过来叫她。
她坐在地上,委委屈屈地看着男人,“脚好痛,起泡了,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这话一出,一群知青纷纷看着二人。
这几天顾远桥虽然天天过来帮阮冬玉干活,但是基本上就是干完就走的,两人关系看着可不怎么的,现在阮冬玉当着众人的面这么叫他,一个大男人面子都没有了,他估计是不干的。
可没想到下一秒,顾远桥直接就蹲了下来,声音低沉冷酷:“上来。”
一边的江美琴脸色微变,就连孙翠宁忍不住跟她低语:“她就脚底起两个泡,怎么那么矫情,顾队长也愿意,真是有毛病。”
江美琴也觉得顾远桥有毛病,上辈子,他根本不会这么对待阮冬玉,只会想跟她保持距离。
可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变得让人诧异。
就连阮冬玉也有点诧异,她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男人竟然愿意。
看着男人扯着衣裳的时候,勾勒出他遒劲结实的后背和强健匀称的公狗腰,就连手臂线条绷得很紧,一副快要爆出来的样子。
她毫不犹豫地趴上去,之后还忍不住顺手捏了一把他的臂膀。
真他妈的硬啊,全身上下哪儿都硬!
她忍不住抿了抿嘴角,凑到他耳边叫他:“顾远桥。”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上,男人身子倏然紧绷,“怎么了?”
感觉到他的异样,阮冬玉轻笑,“我重不重?”
她身体纤瘦,这体重还不如一头半年的小猪。
当然了,顾远桥是不可能说她不如猪的,只淡淡道:“不重。”
阮冬玉满意点头,“那你这么背我,不怕别人笑话你啊?”
这声音轻软,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顾远桥想都没想就应:“笑话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阮冬玉嘴角轻扬,“别人会说你一个大男人被我拿捏啊。”
顾远桥眸光微转,看了边上一群人一眼,沉声道:“不用管他们,做好自己的事。”
阮冬玉很满意他的答案,但还是矫情了一下,“那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下来的。”
她趴在后背轻轻扭动着身子,男人只觉得后背好似簇了一团火,烧着他蔓延至全身,他微微咬着牙,“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要你别乱动就行,不然我可兜不住你。”
要不然一会他就真不方便了。
阮冬玉瞬间就老实了,安安分分地搂着他的脖子,让他背回家。
一路上碰到一起下工的队员和顾家的人,一边就有人跟高凤梅嘴碎,说阮冬玉这人太娇气了,活没干多少,就走个路还要男人背的,顾远桥也愿意,倒是像娶了个祖宗回来供着似的,以后上工可怎么办?
高凤梅已经不想说顾远桥这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了,只咬牙阴阳怪气骂了几声家门不幸。
阮冬玉听到这话“打趣”的话自然是不生气的,但是也隐隐有些担心自己了。
农活是永远干不完的,今年秋收之后,还要翻地,还有其他活呢,明年也有明年的活,她们会有种不完地的,挖不完的红薯和土豆!
她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们这些知青是下乡来建设新农村的,结果现在每天却只能下地种田,勉强能度日,半点没有起建设的作用。
这种种地的苦日子,她是一天也不想过了,是得想办法找个班上了。
可这破地方,能找什么班上呢?
晚上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阮冬玉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待看到碗里的红薯稀饭,她眼睛眯了眯,脑子里好似慢慢地想到了什么。
晚上吃过饭后,她躺在床上,看着男人道:“顾远桥,我不想上工了!”
顾远桥知道她娇气,以前也经常三天两头地请假,连自己都养不活,她现在不想上工,他并不意外。
他微微抬了眼皮,嗯了声,“那你想干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安排。”
阮冬玉没想到男人竟然没有问她为什么,有些欣慰,便立马应着:“我想开个加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