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路行舟捏捏白子逸的后颈,“看你开心,怎么样都行。”
“那我真退学呢?万一阿婆主也当不下去了,我可能连个工作都找不到,也行吗?”
路行舟松松地笑了,“你是不是就想听我说我养你?”
白子逸挑挑眉。
“那我养你。”路行舟毫不犹豫,“你花得不多就吃我工资,花得多就……其实我觉得我炒杠杆还行啊?”
白子逸一啧:“说了这事不行。”
“那我就去假跳楼,让我爸把财产都给我。”
这话脱口而出路行舟才发现,以前总将他扎得难受的一些人一些事,好像慢慢地,在被和白子逸的一天天给冲走。
可白子逸不乐意听,他瞬间忍不住委屈地撅了撅嘴,好玩的神情也淡去。路行舟反应过来,刚想解释,这人刹那黯淡的表情又转晴了。
“算命的说我能赚大钱。”他捧住路行舟的脸,“你的那点工资就留着给自己当零花吧。”
路行舟记住了,以后不能随便往那事上提。
静了静,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摩挲着盖住白子逸那条疤痕的发丝,将嘴唇往前送了送。
不合时宜,但他想接吻。因为白子逸时时刻刻的心疼他,因为白子逸隐藏着的那句也愿意养他。
白子逸的胳膊重新围住他的脖子,却在闹似的躲啊躲推啊推,直到晃啊晃的路行舟被床沿绊倒。
两人落到松软被子上。白子逸的腿跪在他膝盖间,房间外的笑闹衬着被人压住的暧昧姿势,路行舟心跳如雷。
呼吸在融合,皮肤能感觉到白子逸嘴唇的温度了,路行舟几乎准备闭眼……
房门猛然一“哗”。
“白子逸!咱家WIFI密——”
差点亲昵上的两人瞬间四眼一瞪,推开是掩饰不推没法解释,路行舟刹那冷汗直下。电光火石间,差点不喘气的白子逸选择继续垂下脑袋,然后大喇喇在路行舟脸侧“吧唧”了一口。
被迫偏偏头,正正对上戛然而止在门边的欢姐,路行舟快被吓死了,白子逸这时更过分地直接一整个软瘫下来,方才清晰的口齿也变得咕哝。
“黑熊精…大哥最爱你了小熊熊…”
路行舟一傻,白子逸掐掐他的腰,继续:“你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黑熊精?你记不记得大哥、大哥我捡你回来的时候你才一丢丢、一丢丢大……我发誓我没摸别的狗,大哥只爱你哦黑熊精……”
越说越小声,最后干脆“死”了。
空气凝结了一会,路行舟咳了咳,尴尬笑起来:“好像……喝大了……”
还没跟上的诧异不翼而飞,欢姐音调高了八度:“醉啦?”
“啊……”路行舟从白子逸身下翻起来整了整衣衫,“刚刚……他喝得急,一下就上头了。”
欢姐大步跨进来,瞧见白子逸红扑扑的一张脸,没怎么怀疑。
“嘿这死孩子……”
是真会装,欢姐想把白子逸摆正睡好时,这人竟还死沉得欢姐不得不喊路行舟搭把手。
“小路你还好吧?”被子拉好,欢姐直起身,“头晕吗?”
“我还好……”
“嘿白子逸这死孩子,小路你帮我看着他啊别一会吐了,我去煮点醒酒的。”
路行舟连连乖巧点头。
等房门再次关紧,路行舟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气才松了松。他惊魂未定地拍拍白子逸垂在床边的手,“走了。”
没反应。
再拍,“别装了,真走了。”
还是没反应。
真醉了?
路行舟拧拧眉,刚凑到白子逸脸边想看看什么情况,白子逸就眼一睁,胳膊一勾,拉下路行舟的脑袋,准准地亲了亲。
“吓死我了。”占完便宜,白子逸小小声地说。
“那你还亲?”
“就亲。”
欢姐的醒酒茶送来后,路行舟锁好了房门。
偷偷地,亲啊亲,新年了。
元旦三天,路行舟没敢再在欢姐家多呆。白子逸倒好,躲不开亲妈的安排,他就半夜偷偷溜回这边,睡到早上六点再走,还会买早餐带回去做幌子。
这游击能力,路行舟还是钦佩的。
小长假过去便到了期末。周二的风险管理要划重点,路行舟意犹未尽结束了在家当咸鱼的美妙日子。
大半月以来第一次走在满是人的校园,路行舟时不时能感受到陌生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等他出现在教室的门口,比他早到的同学更是突地停下了叽叽喳喳。
而坐在前排的肖凡抬抬眼,触到路行舟的眼神立马又低头玩起了手机。
想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不太在意,路行舟正要往里去,耳边突来一道喜庆的口哨。一学期都没上过课的向阳今天居然露面了。
“你杵这干哈呢?”向阳把路行舟朝屋内推了推,抬脚踢上门,“冷死了。”
“咱坐哪啊?”满屋子只留了向阳的声音。
路行舟挑了个靠后窗边的座位。一路过去,一路被目光洗礼,还以为向阳没感觉到,哪成想刚坐下他就开炮了。
“看什么看?”他扬着下巴瞪瞪左前方,“没见过家里破产的人啊?”
路行舟憋了一声笑。
“你他妈又看什么看?”向阳又瞪瞪右前方,“没见过帅哥喜欢帅哥啊?你也馋他啊?”
两句话把所有好奇统统怼了回去。
路行舟彻底笑出来,下一秒坐前排的肖凡就“嚯”地起身,在一片沉寂中冲出了教室。
“什么毛病他?”向阳懒散地靠着椅背,嗓子低了不少,“之前不跟你好得穿一条裤子么?说翻脸就翻脸呢?怎么?他也爱上你了?爱而不得恼羞成怒啊?”
路行舟被这话噎了一把,“你够了……没那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