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宁明悦笑得很开心。
突然谢寒舟问她:“你妹妹呢?你不是有个妹妹,怎么每次来都没见她?”
宁明悦的声音明显暗了几分:“你见过我妹妹?”
那晚谢寒舟帮宁瑶踹门,除了管家,没人知道。
谢寒舟懒散的声音回了一嘴:“见过。”
“什么时候见过?”
谢寒舟就不想搭理了。
楼下突然变得很安静,宁瑶心虚,偷偷透过夹缝瞄了谢寒舟一眼,就躲进了房间。
从那天开始,日子又变得很艰难。
宁明悦开始有事没事找茬,别人是校园欺凌,她是家庭欺凌,连睡觉都不踏实。
宁瑶一忍再忍,有一天又没忍住。
宁瑶身上有个平安符,信佛的外婆帮她求的,小而精致的香囊包起来,串一根红线挂在脖子上。
宁瑶戴了十年。
那天她拆下来换一根新的线,一转头,东西不见了。
然后看到宁明悦把它扔进了马桶。
宁瑶冲过去捞,水流哗哗,留下让人绝望的“咕嘟”一声。
一抬头,看到宁明悦挑衅的讥笑。
那一刻,宁瑶压抑的情绪再次爆发。
她慢慢站起来,突然出手,把宁明悦的头按进马桶里。
在那几分钟里,宁瑶清晰感知到自已内心的阴暗和暴戾,任凭宁明悦怎么挣扎,她就是不松手。
宁明悦身材娇小,十六岁的宁瑶足够把她制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明悦突然不挣扎了,宁瑶才突然醒过来般,把人头从水里抬起来。
她很害怕。
毕竟不久前,外婆就死在她面前。
她吓得跌坐在地上,抱着头尖叫起来。
那晚对她来说,也是极其痛苦的一晚。
宁瑶认识到自已,好像真的会杀人?甚至又怀疑,外婆是不是真的是她敲死的。
同时也再一次被宁明悦赶出家门,睡在门口的保姆间。
几天之后,宁青山说送她去英国。
理由是,她需要看医生,看最好的心理医生。
宁瑶其实明白,就算不用看医生,她也进不了家门了。
有些时候,宁瑶甚至会想,如果不是因为宁明悦,自已就不会被送回乡下。
那就不会发生那件事,外婆就不会死。
错综复杂的情绪,无休无止的自我纠缠,但总归是恨。
恨意被掀开了,就像兜不住雨水的天破了口。
……
“嘀嘀嘀!”
大门密码锁的电子声打断一切。
宁瑶回神,转头看到谢寒舟走进来。
两个人无声对视了几秒。
宁瑶突然开口:“你帮我弄死宁明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