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悦任由容止抱着坐在院中的摇椅上。她知道容止口中的那人正是帝王容辞。

知道了她的存在，也就算是拿捏住了他的软胁。她的处境变得危险。

“也就是说，王爷身边出现了细作。”程悦想了想说。

他多数时候是晚间才来，若不是身边有细作，她的存在不会这么快被发现。

容止没有说话，伸手替程悦整理着额前的发丝。整理到边缘之时，手突然顿了一下。

不过，也只是顿了一下，再没有其他动作。

“本王，会找出那个细作。不过乔乔似乎应该解释一下今日为何出门不让沉鱼随行。”

他话语中有责备之意，程悦解释道：“那日无意救了安永侯夫人。得知她也与宋家有仇。我便与她达成了共识。”

“所以，今日去了安永侯府拜访。至于沉鱼，怜她太担心她的哥哥，这几日未休息好，便就没让她跟着。”

有这解释在前，之后若是再与程家来往，也顺理成章一些。

程悦这解释在她看来并无错处，至于容止信不信，她就不得而知了。

但单看表面，是信了的。

结果下一刻，容止问出一句让程悦心脏漏跳半拍的话。

“那宋宴周为何救你？他不该与你有仇吗？”说出这话时，容止面上就隐隐有了不悦之意。

他的大拇指一下一下的摩挲着程悦的眼尾，一双湛蓝色眸子迷人且危险。

程悦仰望着他略有些阴郁的面容，心尖微颤，下一刻便听得容止含着几许醋意的话语传进耳中，且隐忍着怒意，“你们小时就相识了对不对？他喜欢你对不对？”

容止抱程悦的手臂蓦然用了些许力道。

就在程悦以为他要发火，要说些中伤她的话时，容止突然红了眼眶，俯身轻轻地吻在她的额头。

“我只有你了，乔乔。”他早已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将她当成心中宝，爱她，宠她，怜她。

程悦心尖颤得厉害，她感觉到了容止的孤寂、害怕、无助。

这些年，他明枪暗箭躲过不少，他从未怕过，但今日他怕了。他想时时刻刻将她放在身边。

容止将头埋进程悦颈间。良久才抬起头来。

面上的害怕与无助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十分不舒服的阴冷气息。

他似乎又将自己伪装了起来。

“回房吧，本王还有事。”容止将程悦放到摇椅上，离开。

“南姑娘，主子向来如此，你莫要放在心上。”容止离开许久，沉鱼见程悦仍旧呆呆地坐在院子里，不由上前替容止解释了一句。

“主子这一生过得很苦，平常人想象不到的苦。是因为这些苦楚，才形成了这样的性子。其实主子心中是有南姑娘的。”

程悦回过神来，对上沉鱼略显担忧的眸子。很是善解人意地道：“我知道，我并未生你家主子的气。今日错在我，是我惹了你主子不开心。”

是她报仇心切了些。

宋宴清让狄抚出来顶罪，燕帝根本不会在乎程家的感受，直接认可了宋宴清的做法。

燕帝既然这么快就开始不义了，那就莫要怪程家不仁。

程悦走后，程子辰就给卫崈去了密信，但后者迟迟未给答复。

晚间，容止一身酒气回来了，除了酒气，还有血腥气。